越生氣,腦子裡就越是徐勝己那居高臨下的樣子。
尤其是徐勝己看她的時候,根本就沒把她當個人看。
"你覺得你出身高貴你是徐相之子你覺得你是貴妃娘娘找來的我就必須服從"
田甄一把將面前的東西都掃到地上,抓了掛在不遠處的馬鞭揮舞起來。
劈劈啪啪的,隻片刻這屋子裡的東西就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發泄了一會兒,田甄看向門外問道:"送信的人還說什麼了"
仆從這才戰戰兢兢的回答:"送信的人說,如果十二個時辰之內不到秋來河的話......以後小姐也不必再出門了。"
"威脅我"
田甄怒氣更甚。
她抓了一把刀在手:"我現在就去剁了他。"
走了幾步又站住:"激將法嗎激怒我,引我去殺他,他設好埋伏等我,然後殺了我奪走東主給我留下的一切"
噹的一聲,刀被她扔在地上。
"真是小瞧了我。"
她俯身把地上掉落的傷藥撿起來:"去備車。"
片刻後重新下令:"備馬!"
敷了藥,田甄用一塊漂亮的紗巾遮住臉後大步出門:"我倒是想看看,他還能有什麼把戲。"
從白鹿關到秋來河要穿過整個屯田,距離很遠。
十二個時辰之內趕到,大概意思是......不眠不休。
高傲且嬌貴的田甄一路上累的半死,臉上還疼的要命,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想服氣。
到了秋來河畔,秦府堂被殺的地方。
田甄下馬的時候就看到徐勝己就站在河邊,身形挺拔。
此時又到了傍晚,夕陽暖黃的陽光下,那個氣質冷傲的年輕公子就像是畫裡的人一樣。
她莫名心慌。
本想質問,暫且忍了。
想起那個傢夥隨隨便便看人一眼,眼神裡的威壓就讓人懼怕的模樣,田甄選擇了暫且忍耐,且看他到底還能怎樣。
田甄走到徐勝己身邊,微微俯身:"見過小公爺。"
徐勝己沒回答她,抬起手往一側指了指。
大概十幾丈外樹木比較繁茂的地方,幾名蒙著臉的彪悍刀客按跪著幾個人。
田甄一驚。
其中一個被按跪在那的,竟然是失蹤的賙濟。
而賙濟一看到田甄到了的時候,原本已絕望的他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田姑娘,救我啊田姑娘。"
田甄心中驚懼。
賙濟失蹤之後她親自佈置尋找,找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想不到徐勝己輕而易舉就把人找到了。
除了賙濟之外,被按跪在那的竟然是秦府堂的家人,這幾個人之前也失蹤了。
就連秦府堂那個才幾歲的孩子,亦在其中。
田甄聽到賙濟大聲呼喊,她先是看了看徐勝己的臉色,發現徐勝己根本就沒看她,依然盯著面前的河水如同發呆一樣。
"小公爺。"
田甄試探著說道:"賙濟確實是自己人,他在聚賢閣裡雖然沒有幫過什麼大忙,但也從未誤事。"
徐勝己還是沒有看她,還是沒有迴應。
賙濟在不遠處一個勁兒的求饒,哀求的聲音帶著幾分淒厲。
田甄其實也並不是很想幫賙濟,隻是她覺得自己若是就這樣聽之任之,那她以後更無地位。
本來徐勝己這喧賓奪主的做法她就有些氣惱不滿,若再一言不發,以後聚賢閣裡說話,誰還把她當回事
"小公爺。"
田甄走近徐勝己身邊說道:"賙濟在生意上的才能還是有目共睹,殺了他其實也並沒有多大意義,留著他早晚還會幫上些忙。"
徐勝己還是連看都懶得看她一樣。
田甄心中更為惱火,再上前一步:"小公爺應該也知道,賙濟他是相府的人。"
徐勝己此時回頭看了田甄一眼,然後抬起手指了指賙濟。
見他總算有了些反應,田甄鬆了口氣。
她想著徐勝己雖然是要立威,終究不會一點兒顏面都不給她。
可她心中才想到這個,就見徐勝己的手下抻出一根繩索勒在賙濟脖子上,賙濟嚇得掙紮起來卻哪裡能掙脫的出去,隻片刻就被勒死了。
田甄臉色一變:"小公爺,你......"
她話還沒說完,徐勝己再次抬起手,緩緩舉高,張著的手掌在舉高的那一刻握拳。
那邊林子裡,徐勝己的手下同時動手,把按跪著的人全都勒死了,一個不剩。
田甄嚇輕呼一聲,又驚又懼又怒。
所有人的屍體都被徐勝己的手下動作迅速的裝進麻袋,就地掘坑埋了進去。
"小公爺!"
田甄怒道:"你太過分......"
分字才出口,她就看到徐勝己的目光停留在她脖子上。
那目光讓她心中巨震,下意識連退幾步。
"這是第二次。"
徐勝己道:"你在白鹿關頂撞我一次,今日一次,你還有一次機會。"
田甄在這一刻嚇得汗流浹背,臉上腫脹潑皮的傷口都一跳一跳的疼。
徐勝己就那麼看著她,大概七八息之後田甄低下頭,聲音極輕的說道:"我......記住了。"
徐勝己道:"在白鹿關,你說你手下三組人輪流監視看管秦府堂,因為一組人疏忽所以你把三組人都殺了。"
田甄嘴唇微微發顫,低著頭說道:"是......"
徐勝己道:"現在你一次機會都沒了。"
他再次指了指林子那邊。
又一批看著就渾身殺氣的彪悍刀客押著六個人過來,距離徐勝己大概六七丈遠停住。
徐勝己微微點頭,那些刀客隨即將押過來的六個人當場勒死。
"兩次頂撞,加上剛才還在撒謊。"
徐勝己看著田甄的眼睛說道:"你自己的命你自己珍惜些,畢竟你生的不算醜。"
田甄身上的汗水已經把衣衫濕透,或許正是因為如此她那玲瓏有致的身段就顯得清晰起來。
徐勝己在她的腰身上掃了一眼,隻是一掃而過。
"如果你不能證明自己還有用,那你最好在我沒殺你之前逃的遠些。"
徐勝己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田甄猶豫了好一會兒,一咬牙跟了上去。
"小公爺放心,以後我會證明我有用。"
徐勝己背對著她往前走,嘴角微微揚起。
嚇,夠了,暗示,也夠了。
這個從溫暖手裡繼承來最多秘密和價值的女人,從這一刻開始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哪怕徐勝己現在讓她就在此地跪在面前張開嘴,她最多也就是有絲毫遲疑但絕不敢不從。
就這樣走出去幾十丈遠,徐勝己腳步一停。
他回頭看向田甄:"你為何跟著我"
田甄連忙回答:"以後我就跟在小公爺身邊做事,隨時聽候小公爺調遣。"
徐勝己道:"我現在沒什麼需要你的,我也不覺得你跟在我身邊能做些什麼。"
田甄猶豫片刻,咬了咬嘴唇:"以後我服侍在小公爺身邊,縱然現在沒什麼大事能做,沏茶倒水鋪床疊被的小事,我都能做的極好。"
徐勝己的視線在她身上走了一遍,再次轉身前行。
見徐勝己沒有拒絕,田甄在心裡重重鬆了口氣。
"小公爺,我們現在去哪兒"
徐勝己不回答。
田甄加快速度,小跑著跟上去。
"小公爺,聚賢閣的事我可以和小公爺介紹一下,如果小公爺現在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去佈置,我路上和您仔細說"
徐勝己還是沒有拒絕,田甄感覺天空都比剛才晴朗了。
"小公爺,咱們是不是一起去蜀中"
"小公爺,晚上宿在什麼地方要不,我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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