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帶著一身水汽走出來,臉上依舊滿是陰沉。
他隻在腰間圍了一方浴巾,整個上半身都露了出來。
而我也清晰地看到了他身上的傷。
傷口雖然都不深,但很多,大大小小,長短不一。
分别在胸口和腰間,還有手臂上。
有些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
而男人像是沒有感覺一樣,徑直地往床上走。
就這樣,他還說什麼要去剁了霍淩的手,那霍淩沒剁掉他的手都算好的了。
明知打不贏,還偏要去出那口氣。
這般衝動,毫無理智的男人,真難想象他竟然會是賀知州。
賀知州上了床之後,靠在床頭上刷手機,儼然將我當成了一個透明人。
我也沒說話,默默去矮幾上的藥箱裡翻凍傷藥。
我忍著疼,將腳上的凍傷全都抹了一遍,然後去浴室裡洗了個手。
再出來時,賀知州還是維持著那個姿勢刷手機。
但他傷口上的血跡已經流了很多出來,有兩道血跡甚至還沿著下.腹的肌理往腰間的浴巾裡流。
我實在看不過去了。
我在藥箱裡翻了一瓶抹傷口的藥膏和一卷紗布,然後朝他走去。
我爬到床上,坐到他身旁,他也沒反應,儼然將我無視個徹徹底底。
躊躇幾秒,我伸手去拉他:“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别碰我!”
然而我剛拉住他的手臂,他驟然將我甩開。
我猝不及防地撞到床頭上,抬眸看他。
他已經從床上起來了,微微側著頭。
從我這個角度看,可以看到他的下顎繃得緊緊的,冷硬得駭人。
我舔了舔乾枯的唇,說:“我沒别的意思,就是想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不然你傷口上的血等下搞得到處都是。”
他極其幽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往客廳裡走。
臥室的門被他順手帶上,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響。
我怔怔地看著他弄到床上的血跡,又看了看手裡的藥,自嘲地扯了扯唇。
他這是嫌我臟,不要我碰?
嗬,這樣最好。
我也懶得管那個男人了,我將藥膏和紗布扔到一旁,然後裹上被子就睡覺。
很累。
即便白天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可是還是覺得累。
這一夜我睡得很沉,再次醒來,我是被一陣哭聲吵醒的。
那哭聲雖然不大,但是聽著格外煩。
我睜著眼睛緩了一會,這才發現那哭聲是從客廳裡傳來的,而且好像還是顧青青的聲音。
我蹙了蹙眉,從床上坐起來。
清晨的陽光耀眼奪目,穿過窗簾的縫隙,將房間照得透亮。
我披上外套往外面走。
一拉開門,我就看見顧青青正哭哭啼啼地給賀知州處理傷口。
嗬,瞧,他寧願那樣熬一晚上,也不願意讓我給他處理傷口,原來就是為了等顧青青。
我肮臟,我下賤,就她顧青青高貴,冰清玉潔?!
極力地壓下心中的酸氣。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我正準備折回房間,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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