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佑怒髮衝冠,放聲暴嗬: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對擋在身前的沈晚舟怒吼:“你讓開,本王今日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沈晚舟餘光注意到遠處有不少人影聳動,似乎在暗地裡打探情況。
她示意親兵驅趕人群。
陳嘉佑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推開她,朝我衝來。
沈晚舟不悅,抓住他的手腕,出手利落,一拳打在他胸前。
陳嘉佑吃痛,身子一顫,下意識踉蹌幾步。
“你居然為了他這麼對我!”
陳嘉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滿心不甘,雙眼隱隱泛紅。
他歇斯底裡地質問,沈晚舟心頭一顫,可轉瞬想起阿卜完所說之事,便冷下心。
她對親兵道:“不要讓人過來。”
說罷,親兵急忙退下,帳中一時間隻剩下我們三人。
我瞧了眼陳嘉佑此時的臉色,心中暗暗不妙。
今晚這事怕是不好解決。
陳嘉佑愣在原地,似乎清醒幾分,直喘著粗氣。
陰惻惻地盯著我們,如暗處的毒蛇意圖趁其不備,狠狠咬下一口血肉。
“晚舟,你不打算和本王解釋一番,你們究竟在做什麼嗎?”
他啞聲問道,神色晦暗。
聞言,我看向沈晚舟,正好與她對視上。
她眼神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我知她有時性子衝動,在熟悉的人面前更易如此。
但事關重大,不宜打草驚蛇。
我暗暗皺眉,微不可察地和她搖頭。
她看著我,眉眼間還有幾分糾結之色。
陳嘉佑將我們的舉動儘收眼底,獰笑道:“你們究竟、揹著本王在打什麼啞謎?”
“本王就站在你們面前,你們還能眉來眼去,背地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噁心事。”
沈晚舟有了打算,抑住了心底的衝動。
聞言,她沉著臉道:
“並沒有,是你看錯了。”
“七皇子,我與......裴大人隻是商議軍務,都是公事,你不要多想。”
陳嘉佑不屑地笑出聲:“公事?”
他緩緩朝我們走近:“什麼公事必須得你們兩人單獨在場?”
“面上理直氣壯,實則男盜女娼,可恥可惡!”
“陳嘉佑!”
沈晚舟忍無可忍,怒喝道:“你言語如此刻薄,不過是自己做了許多不堪事,以己度人罷了。”
“你回去吧,我不想見你。”
她心有不耐,不過三言兩語,便想打發陳嘉佑離開。
他怒極反笑:“好啊,現在還能倒打一耙,嫌我多事!”
他掩蓋不住自己往日一貫的虛偽,毫不留情地出言譏諷:
“沈晚舟,本王問你,你在裝什麼?”
字字尖銳刻薄。
叫沈晚舟額頭直跳,面色不虞。
陳嘉佑嘲諷:“你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還放不下他!”
聞言,沈晚舟眼中閃過幾絲慌亂。
她渾身緊繃:“你在胡說什麼!”
“今日本就是你無理取鬨,你還這般......”
陳嘉佑胸膛劇烈起伏著,就這麼看著她,半晌怪模怪樣地叫道:“沈將軍,你慌什麼?”
“難不成當真被我戳中不成?也不知道這裴雲程有什麼好叫你心心念唸的,要是近日行軍寂寞,不如到我帳中......”
沈晚舟怒極,拔劍指著他:“閉嘴!”
她劍拔得太快,竟刺破了陳嘉佑的右臉。
“嘶......”
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痛,伸手一摸,果不其然流了血。
他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跡,笑出聲:“裴大人你看,她果真被我說中,氣了哈哈哈......”
陳嘉佑話語一轉,故作好奇道:“裴大人果真有能耐,隻是鄭沅芷著實可悲,她在京中為你生兒育女,你卻在外邊與老情人打情罵俏......”
他“嘖嘖”兩聲:“真是替她可憐,原先被退婚就已經讓她受儘嘲諷,如今她的夫君還和前妻不清不楚,我要是她,早就掐死孩子,自己投河去了。”
他話語狠毒刻薄,儘是對鄭沅芷的詛咒。
我不受他激怒,冷笑一聲:“想來,七皇子近日頗覺失意,難免會偏激刻薄些,裴某理解,甚是唏噓。”-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