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她靜靜的看著病床上的人,抬起手輕輕撫摸上他的臉。
謝荊南,你要快點醒來啊。
“咚咚。”
病房門被敲響,她連忙起身走了過去,剛開門,一臉蒼白的陸振霆就站在她面前。
想起那天他也救了她,一聲謝謝從喉間溢位。
他搖頭,謝他做什麼呢。
那天他親眼看到謝荊南先他一步救下了她,而且傷勢也比自己重的多。
他收回自己的思緒,看著眼前的人。
“晚虞,如果當初是我比他先救下了你,我們……”
“不會的,在我心裡,你永遠隻能是我的長輩。”
女孩眼裡太過清明。
他沒在繼續問下去,再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隻是囑咐她好好休息後,便跌跌撞撞的轉身離去。
很快,便到了陸振霆離開那日。
同樣的機場,同樣的飛機,同樣是她送别,隻是被送别的人成了她的小叔。
男人看著眼前的女孩,心裡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出口。
可如今,他也沒了那個資格去說。
最後那些話全都變成了簡短的兩個字。
“保重。”
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原本傷就沒好的陸振霆身體越發虛弱。
剛一下飛機,他再也堅持不住,嘔出一口血後就暈了過去。
“先生!”
再次從醫院醒來時,好友看著他臉上滿是擔憂和氣氛!
“你真是不要命了!”
當初他出國前就受了好多傷,結果又去非洲遭了那多罪。
“你真是,再鋼鐵的身體也經不住你這麼糟蹋!在這麼下去,你就沒幾年可活了!”
好友看著報告單上一列列不合格的指標,怒氣越來越盛。
而遠在非洲的鄭晚虞根本就不知道。
她看著慢慢睜開眼睛的人,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緒,捂住罪嗚咽出了聲。
病床上的男人笑笑,吃力的抬起手抹去她的淚水,聲音嘶啞道。
“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她搖頭,什麼好好的。
深可見白骨的傷,換做是她早就支撐不住了。
她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此後的半個月,他都躺在病床上,就連自己的生日也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為此她專門給他做了一碗長壽麪。
小桌上,熱氣騰騰的麪條上臥了一個荷包蛋,幾塊牛肉和幾根綠油油的油菜。
再滴上幾滴香油。
香味鋪滿整個房間。
“好香。”他深吸了一口,拿起筷子吸溜了起來。
“小心燙。”鄭晚虞從木桶裡盛了一碗牛骨湯,放在了一邊晾涼。
看著他大口吸面的樣子。
她心裡滿是複雜。
自己從前不想回國,一是因為捨不得自己的事業,二是國內沒有她留唸的人。
如今有人為了追尋她,捨棄了國內的一切,全心全意的來愛她,捨命來救她。
她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也不願讓他餘生都在非洲。
以他的能力就該回國大展拳腳,而不是被困在這裡,餘生都為她而沒有自我的工作。
等他喝完最後一口骨頭湯,她遞上帕子跟他擦嘴。
最後又把碗筷放回盒子裡。
最後她鼓起勇氣道:“謝荊南,要不我們回國吧。”
男人擦嘴的動作一愣,詫異的看著她,眼裡滿是不解。
好好的,她怎麼想回國了?
聽完她的解釋後,他陷入了沉思。
“阿虞,你不必為了我捨棄自己的事業,更何況我在哪兒都無所謂。”
她還是堅持著要回國。
離開的那天,眾人滿是不捨,就連孫主任也紅了眼睛,囑咐道。
“注意安全,回去好好的。”
兩人手牽著手,和眾人一一告别,這才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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