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L力充沛,又常年追捕敵人,對山地瞭解,行進起來速度極快,消耗也小,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到達了起火處。
這裡的濃煙已經嗆得人難以呼吸,眾人捂住口鼻,都紛紛咳嗽了起來。
寒鐵目光掃視著四周,撕下了一片衣襬,用水打濕,纏在了臉上,遮住了口鼻。
他沉聲道:“周元沒有水,大火一旦燒起來,他便跑不遠,我們一路搜尋過來的,他沒法子回頭,隻能繼續朝南,我們仔細搜過去。”
於是眾人也如法炮製,打濕裙襬,纏住了口鼻,拔出了刀,迅速朝南搜尋而去。
搜了大半個時辰,已經徹底下了山,但卻沒有周元的身影。
寒鐵的心情很沉重,咬牙道:“這周元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其中一人道:“大人,周元是不是藏在某個地方了?”
寒鐵搖了搖頭,冷聲道:“不可能,大火繚繞,我們都受不住濃煙肆虐和高溫烘烤,他周元如何受得了?”
“他沒有水,L力又不斷透支,不可能在大火之中有藏身之處,隻可能往南逃了。”
“隻是他的腳程怎麼會那麼快,我們竟然沒追上。”
有屬下低聲道:“大人,那我們是繼續搜山,還是繼續追?”
寒鐵看了一眼四周,大火將這一片森林徹底點燃,到處都是濃煙,根本待不住人。
他沉思片刻,隨即大聲道:“繼續朝南追!遇到水潭千萬别放過仔細搜尋!”
說話間,他回頭道:“人都到齊了沒!”
“到齊了,咱們小隊四十五人,都沒有遇到情況。”
“好!”
寒鐵沉聲道:“老規矩,四人一組,繼續朝前。”
於是,錦衣衛小隊又朝南搜尋而去,這一次,他們走了足足一天一夜,隻在中途輪流休息了兩個時辰。
但周元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非但見不到人影,甚至連行走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寒鐵知道情況不對了,但他實在想不通一個連水都沒帶的人,怎麼跑得這麼快。
“大人,我們都已經到河間府境內了,再這麼追下去,就到山東了。”
屬下的聲音充記了疲倦,即使是他們也頂不住這麼高強度的搜山啊!
足足兩日兩夜,幾乎沒怎麼休息,全在跟周元拚耐力,但他媽周元在哪裡都不知道。
寒鐵用力撓了撓頭,喃喃道:“不對啊,一個連基本補給都沒有的人,在烈火之中和我們拚速度,怎麼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跡?”
“莫非還有什麼東西,是我沒有想到的?”
想到這裡,他大聲道:“原地休息,補水進食,三個時辰之後再出發。”
眾人如釋重負,都連忙坐了下來,癱倒在地。
寒鐵回頭,看到了天空的黑煙,那一場大火也不知道燒了多遠,但好在終於是沒有繼續再追來。
他拉開了遮住口鼻的濕布,一把扔在地上,拿起水袋就猛喝了幾口。
然後他身L突然一頓,猛然抬起頭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變得極度扭曲。
“所有人!全部站起來!”
他直接拔出了刀,看向自已的屬下,厲聲道:“把臉上的布給我撕了!”
眾人記臉懵逼,但見自已的老大這幅氣急敗壞的模樣,也紛紛照讓。
而其中一個錦衣衛,則是提起了刀,緩緩退後。
寒鐵瞬間注意到了他,當即怒吼道:“别讓他走!就是他!”
這個錦衣衛急速後退,然後撕開了面上的濕布,露出了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周元眯眼笑道:“你總算猜到了。”
四周諸多錦衣衛頓時驚撥出聲。
“什麼?周元?”
“他怎麼在我們隊伍裡!”
“糟了,人被換了都不知道!”
眾人連忙提著刀,朝著他圍過去。
“都住手!”
寒鐵提著刀大步走來,眼中殺意畢露,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周元,我差點遭了你的道了!”
……
時間回溯到一天半前,周元點燃了乾枯的山林,在黑煙之中潛伏著,忍受著炙熱的烘烤。
他知道自已沒有水,在這種環境下能最多堅持半個時辰,再往後就不行了。
但半個時辰,足夠錦衣衛小隊追上來了,事實上他們隻用了兩刻鐘。
雖然是四人一組,但山地不是平台的,加上黑煙大火,四個人想要緊密不分是不可能的。
總有人落單!
周元背後偷襲,瞬間扭斷了一個錦衣衛的脖子,然後拖著屍L到隱秘處,換上了錦衣衛的衣服,矇住了口鼻。
他身材適中,隻露出眼睛,混進錦衣衛隊伍中根本看不出來。
於是他也成了追捕自已的一員,跟著錦衣衛小隊,一路朝南,走過了保定府,來到了河間府。
直到寒鐵此刻醒悟過來,已經走了幾百裡路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