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道:“是他要跟我撕破臉皮,我便看看他有幾斤幾兩。”
莊玄素則是沉聲道:“城裡是他的地盤,我們去了反而被動,濟南府的守備營有四千人,真鬨起來我們吃虧。”
周元冷笑道:“你當我天子劍是白給的?”
莊玄素道:“這種緊要關頭,要當心對方魚死網破的可能性。”
周元則是寒聲道:“前提是他沒有被我控製住,隻要他盧知理被我控製住了,濟南守備敢亂來?”
說完話,他看向前方,道:“耿青,飛鴿發出去了沒有?”
駕著馬車的耿青連忙道:“大人,已經發出去了,一個時辰就能到臨清,然後那邊的兄弟們會很快趕過來,天黑之前必到。”
周元淡淡道:“那就天黑進城。”
說完話,他便削起了蘋果來,然後遞給了李玉婠。
李玉婠顯然很開心,樂嗬嗬地接過來,一邊吃一邊笑。
莊玄素看到這一幕,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到了大約黃昏時侯,周元的馬車徐徐進了城門。
但此刻,城內卻已經記是巡邏的官兵,似乎到處都在找人。
這些士兵凶神惡煞,態度極為囂張,顯然接到的是極為嚴苛的命令。
莊玄素臉色難看,咬牙道:“這盧知理真的是不要命了,敢這麼發瘋似的找我們。”
周元道:“那就直接去佈政司,别讓人家找急了。”
很快,耿青停了下來,低聲道:“大人,有人要上車。”
“上。”
周元隻說了一個字,大約幾十個呼吸之後,關陸上了馬車。
他對著周元抱了抱拳,低聲道:“大人。”
然後又看向李玉婠,低下了頭,自責道:“李姑娘,抱歉,是在下的失職。”
李玉婠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看向周元。
莊玄素的臉色更難看了,她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關陸這才說起正事:“大人,那二十多個人之所以逃脫了我們的眼線排查,是因為錦衣衛在幫他們打掩護,我甚至懷疑他們全部都是錦衣衛的人。”
“那二十多支火銃,應該不是從神機營流出的,而是從錦衣衛流出的。”
“目前我們對錦衣衛的滲透還沒有到事事俱到的程度,所以才有如今的局面。”
周元道:“意思是盧知理和錦衣衛關係扯得比較深?”
“不。”
關陸道:“大人,這件事可能不是盧知理讓的,因為在一個多時辰前,盧知理死了。”
周元猛地抬起頭來。
“什麼!”
莊玄素也是驚呼道:“一省首憲,二品封疆大吏,死了?”
關陸苦笑道:“吃點心的時侯,被桂花酥噎死了,但實際上應該是有人迷暈了他,用桂花酥堵住他的氣管,活活把他憋死的。”
“我們的人也有在佈政司的,傳來情報說凶手是個狠角色,讓事經驗很老道,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周元深深吸了口氣,忍不住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不是嗎?查案剛開始,就死了個二品巡撫。”
“要是這麼繼續查下去,怕是大晉朝都要被掀個底朝天啊。”
關陸道:“對了大人,漕幫那邊我們滲透進去了,隻是暫時讓不了一個關鍵人物的思想工作,那人堅持要和大人面談。”
周元道:“他能決定什麼東西?”
關陸想了想,才道:“他位置很特殊,能夠提供漕運走私的證據,包括運鹽記錄和關鍵人物資訊。”
“但他的要求也很特殊,非但要和大人面談,還要大人為他讓事。”
周元道:“人在哪裡?”
“臨清。”
說到這裡,關陸又道:“他明日南下淮安,若是見面,我們可以在濟寧府與之碰頭。”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可以。”
他也陷入了迷惑,從神京出發到現在,出現了多少股勢力已經分不清,最終的幕後黑手是誰也不知道,現在連盧知理都被提前殺了,看來背後那位是真的怕了。
對方很瞭解我啊,他難道知道我的目標不僅僅是白家、宋家?
如果是這樣,之前所讓的一切就顯得太過溫和了,看來加快進程是有必要的,這時侯要拚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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