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沒有"他喉結重重滾了一下,聲音低沉得彷彿從胸腔共鳴發出來一樣,撩得溫寧耳朵噌地紅了,實在是太好聽了,聽一下就腿軟的程度。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臂,圈住他結實有力的脖子,紅唇微張,水潤的杏眸眼尾微微上揚,嫵媚又勾人:"你覺得呢……"
吐氣如蘭的香氣竄入陸進揚鼻腔中。
當真是妖精。
陸進揚黑眸中暗色沉降,攫住她那張凝脂般嬌媚的小臉,聲音質感沙啞:"我想聽你親口說。"
溫寧美眸衝他眨了眨,一隻手從他脖子上放下來,轉而摸了摸他下巴淺淺的泛青的胡茬,撒嬌地道:"那你先說,你有沒有想我"
她聲音好像要滴出水來,是陸進揚從來沒聽過的那種軟和嬌,彷彿帶了小勾子一般。
他立刻全身繃緊。
八塊腹肌硬得跟板磚一樣。
微微發力。
"想了。"陸進揚低頭,薄唇貼上她香軟的紅唇,帶著沉沉慾念,輾轉吞噬。
一腔的思念都融在這個吻裡面。
帶著他強勢霸道的氣息,在她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吻著吻著,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滑動。
不知道滑到哪裡,溫寧彷彿被捏中命脈一般,身體躥過一陣電流,挺起身子,雙手手指情不自禁地插進他的發間,緊緊揪住他硬茬茬的髮絲,唇齒間逸出細碎的嚶聲和輕嗯聲。
陸進揚氣息急促起來,薄唇力道加重,像要將她的靈魂都吻到出竅,
空氣裡迴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交換聲。
正午時分。
無人的小樹林。
晃動的車廂。
陽光斜斜照進來,熱戀中的小情侶一遍又一遍,熱情又激烈地擁吻在一起。
不過到最後關頭,陸進揚還是靠著他強大的自製力,忍住了。
雖然他忍得身體都快爆炸了,可在他的觀念裡,婚前做出那種事是錯誤的,是對她不尊重。
但對於溫寧來說,她並不排斥婚前那什麼,她沒有這方面觀唸的束縛,隻想享受當下,而且如果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對方行不行呢
所以她時不時就在他身上挑火。
一會兒這兒捏捏,一會兒那戳戳,就想看他極力忍耐的表情。
也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陸進揚由著她鬨,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滿心滿眼都是她。
溫寧身上襯衫釦子早就全解開了,隻剩裡面一件小白背心。
她手指放到頸後摸索到一根繫帶,指尖靈活一挑,然後小白背心就……
哪有男人受得了這個。
陸進揚整個人都愣住了,視線如同定格了一般,緊緊盯住,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寧寧。"
他喉結滾動,黑眸慾念沉沉,幽深得好像要把她給吞了。
沒一會兒,車廂內便迴盪起吞嚥聲和唇啄聲。
然後是溫寧嬌得要滴出水的嗯聲。
……
再從小樹林出來的時候,已經早就過了飯點。
陸進揚是吃飽喝足,溫寧卻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咕咕叫。
她全身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衣衫半解,冰肌玉骨。
陸進揚剋製地移開視線,再看下去隻怕就該吃晚飯了,他動作笨拙地幫溫寧把小背心的繫帶繫好,還幫她把襯衫釦子一顆一顆扣上。
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顆,把那些曖昧的紅痕全都遮住。
然後幫她調直座位。
溫寧對著後視鏡照了照,一張臉蛋唇紅齒白,豔若桃李,杏眸裡含著水光,一看就是被疼愛過。肩頭的辮子早就散了,波浪長髮披在肩頭,顯得巴掌大的臉更加小巧。
她把散掉的辮子重新編好,這次不辮兩個,而是往後編成一個,用蠍子辮的編法。
辮好以後對著鏡子照了照,滿意地勾勾唇。
陸進揚看到她編頭髮,好像想起什麼,忽然傾身過來,把副駕駛前面的儲物格打開,伸進去摸出個巴掌大的牛皮紙袋出來,遞給溫寧。
牛皮紙袋側面印著"通和洋行"的字樣。
"打開看看。"
"什麼呀"溫寧接過來,小心地拆開。
隻見裡頭居然是兩根頭繩!
一根上面綁著紅色的蝴蝶結,一根上面是黃色的。
最特别的是蝴蝶結的中間還鑲嵌了一顆珍珠,珍珠晶瑩透亮,在光線上散發著柔美的光,一下就把頭繩的品質感提上去了。
溫寧驚訝又驚喜地道:"你什麼時候買的呀"
看到她驚喜的表情,陸進揚就滿足了:"上次去滬市交流學習的時候買的,喜歡嗎"
溫寧唇邊梨渦浮動,甜絲絲地道:"喜歡。"
然後對著鏡子把頭繩綁在了辮子下面。
"好看嗎"她轉過頭,笑眼彎彎地望著陸進揚。
膚如凝脂,唇若點櫻,笑得那叫一個好看,就這樣的長相,穿什麼戴什麼都好看。
陸進揚喉結又忍不住上下滾動,聲音沉沉地道:"好看。"
當時去滬市那邊的飛行基地交流,交流完放了半天的假,同事想給媳婦兒帶點禮物回去,滬市那邊的隊友便推薦他們去通和洋行,說那裡面賣得東西,很受女同誌們歡迎。
那個時候,他剛剛知道溫寧的真實身份,她把錢票和他送的裙子都還給他,還躲著他,他在家,她就躲出去。
第二天他正好去滬市出任務。
通和洋行的確有很多女同誌喜歡的東西,隊友當時給媳婦兒買了串南洋產的珍珠項鍊,他看到珍珠,一下就想起溫寧來,想起她凝脂般白嫩的肌膚,比這珍珠的光澤還要耀眼。
本來想買項鍊的,但那項鍊隻有一款,隊友正好就買了那款,不知道為什麼,他不願意讓她跟别人用的東西一樣,所以挑了這個珍珠頭繩。
隻是回來後,一直沒找到機會送出去。
現在兩個人名正言順地處對象,他就能光明正大地給她買東西,看到什麼好的,漂亮的,别的女同誌有的,他就想讓她也擁有,甚至還要比别人擁有的還要好。
想到這,陸進揚道:"想去滬市逛逛嗎那邊有很多洋行,商品品類比京市要多一些,我這次從資縣回來,正好可以休一週的假。"
溫寧沒想到陸進揚談戀愛是這樣的,看起來嚴肅高冷的一個人,在寵對象方面還挺上道的,她把剩下那根頭繩放在牛皮紙袋裡裝好,笑著道:"有機會再去吧,我才剛上班,沒什麼假期,也不好請假。"
兩個人正處對象,陸進揚也願意給她花錢,但溫寧沒忘記自己還寄人籬下,凡事都靠著陸家,抱大腿的感覺雖然好,但心還是懸著的,她得自己有一份工作,有在首都立足的資本才行。
其實她和陸進揚處對象也有風險。
萬一哪天兩人分手了,她就會徹底失去陸家這條大腿。
所以溫寧不敢懈怠自己的工作,反而要更努力地表現,抓住每一個機會,在單位徹底站穩腳跟。
在這個前提下,陸進揚願意送她禮物,對她好,她不會不解風情地拒絕,非得堅持什麼都靠自己,決不花男人的錢。
……
國營飯店。
溫寧和陸進揚一前一後進去,找了個沒人的座位坐下。
四方桌,兩個人沒有面對面地坐,而是坐在相鄰的位置。
"兩位同誌,這是今天供應的菜品,你們看看想吃什麼。"
服務員拿著一個小本和筆,笑眯眯地站到兩人桌前詢問,她記得兩人一起來過飯店兩次,每次還都恰好是她上班的時候。眼前這位男同誌很大方,第一次點了一桌子的菜,還給旁邊那位好看的女同誌用保溫桶裝了兩個菜回去。
陸進揚看向溫寧,讓她點菜:"你想吃什麼"
溫寧點了個土豆燒排骨和醋溜白菜。
陸進揚又加了兩道肉菜和一道湯:"就這些,麻煩上菜快一些。"
"好嘞。"服務員記下菜名,又轉身去幫隔壁桌的人點菜。
隔壁桌坐得也是一對處對象的。
聽到溫寧這桌點了那麼多菜,女同誌忍不住也心生期待。
結果男方掃了一眼"今日供應"的菜名後,點了兩碗最便宜的蔥油麪。
女方明顯就不高興了,嘴巴撅得能掛個夜壺。
男方一會兒扯扯衣領,一會兒正正鼻梁上的眼鏡,假裝沒看到女方不高興。
沒一會兒,兩桌的菜相繼上齊了。
溫寧這桌四菜一湯,豐盛得跟别人家過年一樣。
陸進揚用熱水幫溫寧燙好碗筷,然後給她盛了一碗米飯,再給自己也盛了一碗。
兩個人長得好看,吃相也很好看,不緊不慢,細嚼慢嚥。
溫寧隻吃瘦肉,不吃肥肉,陸進揚發現了,就默默地把肥肉都夾到自己碗裡,瘦的全留給她。
三道肉菜的香氣不斷往隔壁桌飄。
而隔壁桌就兩碗清湯寡水的麪條,女同誌嚼著嘴裡的麪條,聞著旁邊飄來的肉香,再抬眸看著對對象照顧得無微不至地陸進揚,心態徹底失衡了。
筷子啪地一摔,瞪了一眼自己的對象後,起身便走。
麪條還剩了大半碗。
男方隻象征性地誒了一聲,然後做了起身去追的假動作後,又坐下把兩個人碗裡的麪條撈起來幾口唆完,湯也喝到見底,這才付了錢追出去。
溫寧小口小口用筷子挑著米飯吃,全然不知道有一對小情侶因為她和陸進揚黃了。
吃完飯,陸進揚開車載著溫寧一塊兒回家。
車子停在陸家小院門口,溫寧忽然想起個事兒,對陸進揚道:"那個,我們倆處對象的事,能不能先别告訴家裡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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