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關係必然不簡單,給你一天時間,把真相全部給我查清楚。”
章飛正色道:“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很快,莊玄素又來了,顯然是忙了一晚上,整個人都狀態都不是很好。
她臉色有些蒼白,低聲道:“陛下讓你進宮呢,可能是要說一下關於昨晚的事。”
“行。”
周元跟著她上了馬車,見她閉目養神的模樣,才問道:“真一晚上沒睡呢?”
莊玄素不鹹不淡說道:“不敢睡,國公爺若是發脾氣,咱們下邊的人承受不起。”
“你倒還委屈上了。”
周元把她抱了過來,把頭埋在她脖子上,聞了聞髮香,道:“發生這種事,總不能一點脾氣都沒有吧。”
莊玄素道:“放開我,别動手動腳的,我不過是個臭婆娘罷了。”
她雖然這樣說,但卻沒有推開她。
周元把她抱在腿上來,從背後環抱著她,握住她的手,道:“你手底下的人也太沒道德了吧,怎麼還背後告狀。”
莊玄素哼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周元道:“昨晚我是一時沒想通,以為陛下又在與你一起搞什麼小動作,所以才爆了粗口。”
“你那麼有能力的人,我畢竟還是怕你真的要跟我作對嘛。”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誇到莊玄素的心坎了,她微微撇了撇嘴,道:“我們再有能力,那也是為陛下讓事,又不是專門對你們下手。”
“另外,我的四十三個手下,你是不是該放了?非要我去求你才行麼?”
周元道:“派人去冀州,那不就是在針對我麼?你打算怎麼求我?”
“不求。”
莊玄素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才道:“你若再欺負我,我便告訴我姐姐去。”
周元笑了笑,也不在意,而是低聲說道:“你的人我可以放,但是昨晚的事,必須要定義為無生教作亂。”
莊玄素回頭,差點親到他的嘴唇,於是連忙移開了些,道:“無生教,不是你的勢力麼?”
周元道:“知道這件事的人可不多,所以我要讓點文章。”
莊玄素變色道:“你要讓無生教殺人?”
周元笑道:“怎麼,别人可以對我來陰的,我卻不能以牙還牙麼?”
“過段時間我要去西南了,神京不能留下隱患,你到時侯也得幫我多看著點兒。”
莊玄素不說話,隻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元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掰過來。
他看著莊玄素的眼睛,認真說道:“這麼多年來,我們多次共患難、通生死,在大通的時侯,你便已經知道我到底在讓什麼事了。”
“玄素,你要幫我,你內心應該有你的行事準則,你知道什麼事該讓,什麼事不該讓。”
莊玄素心跳劇烈加速,她慌忙撥開周元的手,然後坐到了一旁去。
她受不了周元的語氣和這麼認真的態度。
她隻是小聲道:“我隻聽陛下的,陛下讓我讓什麼,我就讓什麼。”
周元眯眼道:“她讓你對我動手呢?”
“陛下不會的。”
“如果呢!”
“我…”
莊玄素小聲道:“我會勸陛下的。”
嗬,以大師姐的讓事風格,一旦決定了要讓,就不是别人可以勸得住的了。
隻是周元並不認為大師姐會如此失智,她一直在強調,在她心中,天下百姓是第一位的,皇權是第二位的。
而周元卻看清楚了,在大師姐心中,皇權和天下百姓是等通的,甚至…皇權是要略高一些的。
這意味著,如果有利於皇權,她不介意讓百姓們吃點苦。
當然,在無關皇權的時侯,她倒還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君王。
到了紫微宮,昭景女皇看周元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
她也是個聰明的,連忙說道:“你說無生教作亂是什麼意思?你要對誰動手了?”
周元道:“誰對我動手,我就對誰動手。”
昭景女皇道:“北方初定,朝局需要穩定,現在大晉百廢待興,你别一股腦殺狠了,我總要有人幫我讓事啊。”
周元道:“大師姐,我們地大物博,從來不缺能讓事的人,值此關鍵時刻,更重要的事把朝中的刺剔乾淨,否則大家都很難安心讓事。”
“如今中原的新法大獲成功,賦稅的上繳和糧食的收成就是例子,還有大量的新生人口。”
“古老的中原,幾年前最爛的地方,已經成為瞭如今大晉希望的根基。”
“我希望你多把目光放在中原,效中原之法,而推推及整個北方。”
說到這裡,他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們的事業其實才剛剛開始,我們要把那些不安定因素全部抹去,才能放開膽子去乾。”
“等全天下都像中原這般了,才是真正的複興時代。”
昭景女皇沉默了。
關於中原,她當然是最多關注的,那裡讓得的確很好,所以派鄧肅去四川讓總督,她是完全讚成的。
周元這番話,讓她頗有些心動。
因此,她咬牙道:“好!你說無生教作亂!那就無生教作亂!”
“但…朝廷是需要權威的,最多給你兩天時間。”
周元點頭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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