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當時他儘了所有努力討好表妹,她卻依然挑剔,一晚都不能容忍在陸家住。
陸言心裡的好妻子,該是嫂子那樣的,願意與丈夫同甘共苦,可是表妹,明顯隻能同甘。
即便這樣陸言也沒出息地喜歡她,盼著她來,盼著看到她嬌俏的身影,聽她甜甜地喊他們表哥。但陸言心裡不痛快,他會努力讓她過好日子,可他也希望她願意為他受些委屈,儘管他會努力不讓她受委屈。
或者簡單地說,陸言就是生氣,氣表妹不喜歡他,喜歡了,她肯定也會像嫂子那樣。
既然她想算舊賬,他就跟她算。
側轉過身,陸言望著遠處,語氣再次嘲諷,"看你不疼了,那我也沒必要再哄你,你有沒有嫌棄我們,你心裡清楚。"
周玉聞言差點嘔血,敢情他剛剛說軟話隻是不想聽她哭
"我不清楚,你有本事告訴我,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就認了,往後隨你罵。"周玉轉到他面前,誓要與他說個明白。
陸言看她一眼,抬起腦袋,哼了聲。
無聲的諷刺比說出來更氣人,周玉堆積了一肚子的火再也憋不住了,狠狠打了他一拳,"哼個屁,有種你說啊!"
陸言身體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她。
周玉說完就後悔了,她最看不慣母親一生氣就愛說粗話,沒想到耳濡目染,她竟然也……
小臉蛋一陣紅一陣白的,惱羞成怒,怒又變成委屈,小姑娘眼裡又轉了淚,卻執著地讓陸言解釋,"我怎麼嫌棄你們了,你說啊!"
陸言看不得她哭,忽然不想再為此計較,皺眉道:"算了,回去睡覺吧。"
轉身就要走。
"我讓你說!"周玉認定自己沒錯,為了與他講清楚逼他認錯道歉連粗話都溜出口了,哪能容許他離開,一把拽住陸言胳膊,然後迅速伸開雙手攔在他身前,惡狠狠地瞪著他,"是男人你就說,有種你就說!"
氣得什麼都顧不得了。
對村裡男人最大的羞辱就是說他沒種,當這話從喜歡的姑孃的嘴裡說出來時,打擊更大。
"你不嫌棄我們,那是誰來我們家連茅房都不去,去一次出來就嚷嚷著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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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居高臨下地瞪著面前的小姑娘,陸言聲音平靜卻冰冷。
周玉瞬間心虛。
她最無法適應的,確實是村裡的茅房。
她承認了,陸言冷哼一聲,抬腳就走。
周玉急了,對著他背影小聲嘀咕道:"茅房有味道還不允許我不喜歡啊我不喜歡茅房就等於我不喜歡你們家了嗎早上你還偷偷把面裡的薑扔了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嫌棄做飯的表嫂"
她牙尖嘴利,陸言氣笑了,轉過身,盯著她眼睛道:"你摸著良心告訴我,我們家茅房什麼時候臭過了若是你連豬圈的味道也聞不得,這話當我沒說。"
就為了她,他每天都會打掃茅房,整個村子都沒有比他們陸家茅房更乾淨的。
周玉再次無言以對。
眼看陸言又要走,一走就是默認她嫌貧愛富,周玉急了,衝動的話脫口而出:"那天我央求我娘帶我走,是因為你們家的豬拱人,我沒法在你們家解決,著急回家哪裡不對了"
陸言愣住。
豬拱人
好像,有時候確實會拱,特别是豬比較小的時候,鼻子窄……
強忍著,陸言才沒有往表妹身下看,腦海裡卻控製不住地想了些不該想的。
他不說話,周玉以為他在琢磨如何迴應,忽然也嗤了聲,扭頭道:"是,我不像你,肯定習慣讓豬拱了,不把那當回事。算了,隨便你吧,反正我來鄉下是為了看大表哥他們的,管你怎麼說,剛剛算我不識趣,主動跟你說話,往後我再跟你說一句話,算我犯……"
"賤"字還沒說出來,男人突然上前一步,緊緊捂住了她嘴。
她受驚想要後退,陸言迅速按住她背,凝視她眼睛,有些無奈地道:"不許再說氣話。"
周玉看出了他的妥協,可憑什麼他吃錯了她就要原諒他
拍開他手,周玉繃著臉要走。
這回換成陸言攔她了,越攔她越氣,陸言沒辦法,突然狠狠將正在氣頭上的小姑娘摟到懷裡,下巴抵著她腦頂誠心賠罪,"阿玉,表哥知錯了,我以為你……你别生氣了,我以後再也不說那種話。"
"放開我。"周玉倒沒有往别處立即這個擁抱,氣鼓鼓地道。
陸言捨不得放,想到月底就要走了,他越發想要珍惜這個抱她的機會,偷偷聞她發裡的香味兒,陸言苦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要去江南嗎因為我想賺錢,跟大哥一起賺錢,將來一家人搬到城裡住,那我表妹再來我們家,就不用憋著不去茅房了。我也可以買好看的衣裳首飾送她,免得不值錢的東西送不出手,怕她不喜歡。"
周玉突然哭了。
她想起有次她過生辰,二表哥送過她一塊兒帕子,客人走後她翻看禮物,跟丫鬟嫌棄那塊兒帕子醜,丫鬟笑著說挺好看的,她隨手就把帕子送給了她。年紀太小,周玉記不起是幾歲的事情了,但她記得次年她生辰,大表哥三表哥都送了禮物,她笑嘻嘻地去跟二表哥要,二表哥就是用他那副諷刺的語氣,說反正她看不上,他何必白送。
然後從那年起,她再也沒有收到過二表哥的禮物。
如果表哥不說,她肯定記不起這件小事,再繼續將二表哥不送禮歸結於他看她不順眼……
所以二表哥說的沒錯,她確實嫌棄他了。
而他決定離家下江南,竟然是為了賺錢,讓她看得起他
周玉嗚嗚哭出了聲,抱住這個看起來很壯實腰卻很瘦的表哥哭,"二表哥我錯了,是我不懂事,我再也不嫌棄你了,你待在家裡吧,别去什麼江南,太遠了,我會想你的……"
父親做生意偶爾會出個院門,她就特别想,現在得知二表哥是因為他才去的,她自責。
她說的話分明還是孩子的語氣,不摻雜半點男女之情,陸言卻已經十分滿足,拍拍小姑娘,他推開她,彎腰替她擦淚,"阿玉别哭,表哥很快就回來了,聽說江南富庶,有很多好東西,表哥這次從江南給你挑樣生辰禮物。"
提到禮物,周玉越發內疚,黑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他,"非去不可嗎"
陸言笑著點點頭。
周玉抿抿唇,還想再說什麼,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周玉扭頭,看見了並肩走來的大表哥大表嫂,大表哥神采奕奕,大表嫂臉紅紅的,走路的姿勢好像有些異樣,看到他們,似乎還想往大表哥身後躲似的。
她尚未開竅,連陸言的心思都看不出,更不可能猜到陸成夫妻倆做了什麼。
陸言就不一樣了,那是葷段子聽過不少的,但他會裝,等兄嫂走近了,指著周玉額頭說她不小心撞了,沒有提表兄妹其他的事情,更沒有盯著嫂子看。
陸成皺皺眉,不信任弟弟,盯著小姑娘額頭質疑道:"表妹自己撞的,還是你二表哥推的"
陸言寒了臉。
周玉撲哧笑了,瞅瞅身側的二表哥,故意委屈噠噠地道:"二表哥氣的!"
簡單解釋了自己為何會撞到腦袋。
陸成狠狠瞪了弟弟一眼。
陸言不跟兄長多費唇舌,目光追向了挽著嫂子手臂朝棚子走去的表妹。
看著看著,視線忍不住下移,落到了小姑娘纖纖細腰下面。
被豬拱了……
他也想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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