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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昭想起來,自己也很多年沒見過付胭了。

當初在學校裡,付胭對她挺好的,是班上為數不多和她走得近的同學。

不知道是不是季臨的緣故,她對付胭也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又或者是因為付胭本身的溫柔性格就很容易讓人親近。

聽見季臨說付胭懷孕了,她也想回去看看。

兩人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快半個月的時間了。

淩昭一見到季臨就看出來,他瘦了一些,倒顯得五官更加淩厲成熟,不苟言笑的時候竟多了幾分威懾力。

可當一看見她,季臨不由加快腳步,眉眼間還是她熟悉的神情,像一隻想叫人摸摸腦袋的大狗。

季臨主動從她的手裡拿過行李箱和揹包,手往上想摸摸她的臉,強忍著,最後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最近是不是沒好好休息瘦了。"

淩昭搖了搖頭,"我沒瘦,就少了一斤而已。"

這,他都看出來了

季臨隻關注淩昭瘦沒瘦,全然不顧自己瘦了那麼多。

保姆每天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眼見他瘦了很多,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會照顧人了。

季臨擔心保姆懷疑人生,便告訴保姆他最近少了很多睡眠時間,在讀書學習,所以才瘦了些。

保姆驚訝於季臨的用功程度,不知道他是受了什麼刺激。

付胭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專挑他休息的時間,當聽到他說在看書,付胭都愣住了,在電話裡問他："你受什麼刺激了"

"别人讀書是用功,我讀書就是受刺激敢情我就不能用功是吧"季臨真是要氣笑了。

付胭在電話裡意味深長地說："上一次見到你‘用功’是在高三淩昭出國之後,這次,你該不會又是因為淩昭吧"

季臨的臉色又黑又紅的。

黑是因為被付胭猜中,好氣。

紅也是因為被付胭猜中,好羞。

他又氣又羞,惱羞成怒,"付小胭兒你是不是閒得慌,你要是閒得慌……"

"你不能罵我,我懷孕了。"

付胭一句話直接把季臨給震住了。

"什麼"他彷彿聽到了什麼生僻字。

付胭好脾氣,一字一頓,"我說,我懷孕了,季德華。"

電話那頭足足安靜了三秒,季臨才爆發出一聲："臥……"

"打住,别爆粗口。"付胭知道季臨的。

季臨嘀咕一聲："這個霍銘征！"

在冰島分開的時候,他說什麼來著,他說付胭和霍銘征領證可以,但别急著要孩子,怎麼,這才過去不到兩個月,孩子就來了

就是準備叫他回去帶孩子了是吧

"是不是有什麼預產期的說法"季臨僅憑自己微薄的常識問道。

付胭嗯了聲,"明年6月28。"

季臨鬆了一口氣,那還早,他剛才腦子糊塗了,差點以為懷孕就要馬上生了。

……

上了飛機之後,淩昭對季臨說了一句："昨晚熬夜了,我先睡一覺。"

季臨剛說了聲好,淩昭就已經閉上眼睛了。

她歪著頭靠著椅背,略顯黑暗的角落裡,氣息漸漸平穩。

頭等艙裡本就沒什麼嘈雜的聲音,這會兒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下來。

季臨將打開的筆記本電腦的亮度調到最暗,這才拉起毯子,輕輕蓋在淩昭的胸口上。

湊近了,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半個月沒見面了。

他想她想得緊,卻又不得不加快學習的進程,早一點進入商場拚下一片天地,庇護他的淩昭。

這會兒他暫時將那些放在一邊,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的淩昭。

不一會兒她就睡得很沉了。

季臨抓起她隨意搭在身側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地揉捏了一下,然後握在手心裡。

天氣涼了之後,她的手更冰了。

以前他隻當她可能是氣血不足,這會兒想起來應該跟她吃過的能改變聲音的藥物有關。

長年累月,

醫生說從她的抽血結果看來,應該是在不久前再次服用了藥物。

後來,季臨請教了秦恒,得知這種藥都有藥效的週期,距離淩昭下次吃藥是三個月後,就是年後。

季臨握緊了幾分。

他一定要在那個時間之前,收拾淩灃,讓他主動公開淩昭的真實身份,還淩昭自由和公道。

忽然,淩昭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反握了一下。

季臨一愣,下意識看向淩昭的眼睛。

沒有睜開。

他低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變得更密不可分了。

季臨眉眼間儘是溫柔,他湊近了淩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淩昭,你等我。

下了飛機,季臨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淩昭身上,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付胭"

淩昭正要說話,忽然剛開機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父親

季臨也看見了,他下意識要伸出手拿走手機,然而卻控製住了。

果然,淩灃時刻盯著淩昭。

連她回南城,下飛機的時間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淩昭完完全全是在他的監視下生活的。

這種生活,平常人早就窒息了,他難以想象,這麼多年來,淩昭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淩昭的母親這麼多年昏迷不醒,他暗地裡吩咐肖恩徹查,還沒有結果,萬一淩灃有後招,那對淩昭的母親將會十分不利。

淩昭接起電話,季臨舌尖頂了一下後槽牙,強忍著脾氣。

不知道淩灃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淩昭冷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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