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間在蘇黎世,倫敦每個月去一次。"淩昭有問必答。

"那回國南城嗎"

淩昭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為什麼不找我"季臨沒意識到自己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語氣有多著急。

淩昭的目光從季臨的手快速掠過,低著頭,淡淡地說："不太記得了,回去時間短,所以你不知道。"

事實上,他回過南城兩次。

一次是季臨出車禍昏迷不醒的新聞報道出來之後。

還有一次,是季臨醒來之後,宣佈退役的新聞釋出會,他戴了口罩混跡在一些記者當中,季臨沒認出他來。

淩昭並不打算告訴季臨這些。

因為沒必要。

兩人離開圖書館後,季臨要請淩昭吃飯。

"我想回去了。"

淩昭對季臨的態度說不上冷漠。

但很平淡。

甚至在平淡之下有一絲不易察覺出來的疏離。

季臨不確定自己是否猜對了。

他點了點頭,說："那行,下次再一起吃飯。"

淩昭沒再說什麼,轉身上了一輛車。

他來蘇黎世七年了,早在來的那一年,淩灃就為他在這裡置辦了房產,是獨棟的小樓。

他知道不是淩灃對他有多好,有多關愛。

而是住在獨棟的小樓每天接觸的人不多,更不容易暴露他的真實身份。

淩灃要的,就是萬無一失。

淩昭回到家中,隻有一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保姆。

是淩灃在蘇黎世當地給他找的,會說中文,也會做中國菜。

"少爺,馬上開飯了。"

淩昭嗯了聲,去洗了手出來。

這時,傳來門鈴聲。

保姆一邊擦手一邊準備去開門。

淩昭脫掉外套,"我去吧。"

他走到玄關,拉開門。

一陣寒風在陽光下笑容,在光影的那一頭,季臨含笑地看著他。

淩昭緊緊攥著門把,呆愣了好一會兒,"你……"

"淩昭,我肚子餓了。"

"你肚子餓了,就……就……進來吧。"淩昭咬住打結的舌頭。

季臨笑了笑,跟著淩昭進屋。

他脫了外套,恰好保姆端著菜到餐廳,意外地看著季臨。

淩昭對她說："再炒兩個菜,放點辣椒。"

吩咐完之後,淩昭就招呼季臨往前走,"我們先慢慢吃吧。"

季臨眼神複雜地看著淩昭的側臉。

他喜歡吃辣的,淩昭還記得。

一時之間他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更多一點,胸口不斷膨脹,發熱,好像一個要爆炸的熱氣球。

餐桌上,淩昭的話很少,他幾乎沒怎麼看季臨。

季臨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淩昭真的在刻意疏遠他。

這不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之間的相處模式。

飯後,淩昭說："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待會兒還有事。"

季臨的舌尖頂了一下腮幫,說不出的難受,索性問出口,"你為什麼這麼排斥我"

淩昭沒什麼血色的一張小臉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看了眼季臨,又迅速移開視線,"我沒有……"

"你有,你就有。"

一米八七的大男人,說出這句話,莫名讓人覺得他在撒嬌。

淩昭深吸一口氣,"我沒有排斥你,而是這麼多年不習慣身邊有人。季臨,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但是我們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了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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