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臨連忙丟開杯子,架起淩昭的胳膊,把人往背上一甩,雙手穿過他的大腿,往上一托,便揹著淩昭往醫務室跑去!他將淩昭放倒在病床上,接過校醫遞過來的水銀體溫計,便拉開淩昭羽絨服外套的拉鍊。還沒將拉鍊拉到底,一隻發燙的手按住他。"你……乾嘛"季臨對上淩昭戒備的眼神,也顧不上跟他廢話了,直接將拉鍊拉到底,"你剛才暈過去了知不知道"說著,他又要去拉淩昭校服的拉鍊。淩昭喘著氣,"我自己來。""你看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你來,你來,你怎麼來"季臨根本不管他願不願意,不由分說就拉開他的校服拉鍊。都是大老爺們,也不知道害羞個什麼勁。然而當他拉開淩昭的校服拉鍊後,裡面還穿著一件厚毛衣,"你是有多怕冷"淩昭卻從趁機從他手裡拿走體溫計,慢吞吞地說:"我自己來。"季臨坐在一邊,也不跟他爭了,免得爭到後面他又暈過去。淩昭將體溫計夾在腋下。兩人相顧無言。季臨搓了搓手,又往他的額頭摸了一下,"這麼燙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以為能撐到放學。""就你這體格,除了腎功能好之外,就沒值得人期待的地方了。"季臨毫不留情損他。淩昭也不知道是被損得臉紅耳赤,還是發著高燒的緣故。量了體溫,淩昭燒到三十九度八,校醫連忙給他拿了退燒藥。季臨幫他盛了杯溫水,遞給他。淩昭將藥片塞進嘴裡,灌了半杯水下去。季臨全程盯著他,在他放下杯子之後欲言又止。這所私立學校,醫療規格相當於一家社區醫院。這麼高的燒,必須抽血化驗一下,看看是病毒感染還是細菌感染。護士過來給淩昭抽血,淩昭衣服穿了多,隻好一件件脫掉。看著他像剝洋蔥一樣把衣服脫下來,季臨想笑又忍著了,幫他拿著外套和校服,站在他身邊。淩昭將毛衣的袖子捋上去,露出一段又細又白的小臂,那細嫩的程度,季臨看了一眼,難怪那天校霸愛不釋手,摸了還想摸。他甚至都有點想上手摸一下,看看是什麼手感,一個大老爺們皮膚細膩成這樣。在護士即將將枕頭紮進淩昭手肘窩的皮膚的瞬間,季臨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脫口而出:"姐姐,你輕一點。"護士被季臨一聲姐姐叫得心花怒放。"我知道的,不用你說我也會輕一點,這麼細膩的肌膚,我都不忍心紮破。"針尖紮破肌膚的瞬間,淩昭連眉頭都沒眨一下,倒是季臨倒吸一口氣,沒忍住,上前用手掌矇住淩昭的眼睛,"你别看,我怕你嚇暈了。"他能感受到淩昭撥出的熱氣,也能感受到淩昭眨眼的時候,睫毛掃過他的手心。軟軟的,癢癢的。季臨猛地把手收回去,垂在身側,在褲縫擦了擦,結果越擦越癢。他用力攥著手指,陪淩昭在醫務室等燒退,等結果。好在化驗結果出來,隻是普通感冒發燒而已,吃點藥就沒事了。淩昭的燒也退下來了,額前的碎髮被汗水濡濕了,一縷縷耷拉著,卻讓人更加看清他的眼睛。難怪他平常要低著頭,劉海也要留長。淩昭這雙眼睛,是挺特别的。季臨看了一眼都覺得心裡發毛,不是恐怖,是莫名的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他等著淩昭將衣服一件件穿回去,最後攙扶著他從病床下來。"能走嗎要不要我再揹你回去"淩昭拉拉鍊的手一頓,眼神複雜地看著季臨,"你揹我來的""不然,你以為我公主抱你來的嗎我倒是想,那樣更省力也不怕你摔了,但我們兩個大男人,公主抱還挺彆扭的。"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季臨就要彆扭死了。淩昭紅著臉,說:"我沒說要你公主抱,謝謝你了,你,你揹著我的時候,什麼感覺""什麼感覺"季臨回想了一下,"沒什麼感覺,就感覺你快掛了,我是一路飛奔來的。"淩昭:"……"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醫務室。回到班級,已經快放學了。季臨回水房把付胭和淩昭的杯子拿回來,遞給付胭,"你怎麼在收拾東西了"就算快放學了,平常付胭也不會這麼著急著走。付胭側過身來,小聲對他說:"我今天想早點回去,他回國了。""他"季臨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你說霍銘征"付胭忍著笑,點了點頭。季臨恍然大悟,霍銘征是付胭沒有血緣關係的堂哥,原本讀軍校,但霍家長孫繼承人霍淵時出了車禍雙腿殘疾,而霍銘征作為新的繼承人,隻好從軍校離開,去國外轉讀了金融。沒想到就要回來了。付胭走了之後,季臨問淩昭:"好了嗎一起走吧。""好。"淩昭將書本放進書包裡,正要背起,一隻手卻從他手裡拿走書包。季臨順手將他的書包摔到肩上,"大哥幫你背。"說著,他攬過淩昭的肩膀,"你都病成這樣了,我作為大哥要是不保護你,我還是人嗎"淩昭悄無聲息從他的手臂下掙脫開,"謝,謝謝。"兩人並肩走出教室。淩家來接淩昭的車就在不遠處。在兩人分别之際,季臨忽然叫住了淩昭,安慰他:"其實你也不用太自卑,就算同為男人,身上也會有很多長得不一樣的地方,又或者,有些人就是發育慢一些,就算沒有,也沒關係的。"淩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季臨在講些什麼。季臨撓了撓後腦勺,"我知道你平常老低著頭,不敢看别人,是怕自己的缺陷被人發現,我就是想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什麼缺陷"淩昭小聲問道。季臨看了看别處,有些難以啟齒,"那個,剛才在醫務室你喝水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好像沒長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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