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銘征將水杯放在床頭櫃,"不是送出去隔離了嗎""是麼。"秦恒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我記得她的腳骨折了,最近太忙,都沒時間去看看她,老同學一場,希望她别介意。"霍銘征對季晴的瞭解並不多,僅有的幾次見面也是在商場上。但也知道她是秦恒的高中同學,秦恒還給她補過課。"你也該回去休息了,醫療隊製定出來的方案已經被證實可行,你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聽霍銘征這麼說,秦恒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好訊息。"霍銘征再次拿起水杯,將吸管湊到他的嘴邊。秦恒喝了一口。隻聽霍銘征說:"鬱阿姨有事先走了,你昏迷期間,她很擔心你。"鬱蘭在霍銘征到了這邊之後,立馬就離開了。霍銘征的眼神如鷹隼般犀利,萬一被他察覺到什麼,就得不償失了。秦恒又喝一口水,"她是不放心我。"兩人沉默了幾秒,霍銘征低沉道:"周琰的屍體我已經派人送回倫敦了。"秦恒知道,在他昏迷期間霍銘征會默默幫他解決一些問題。他想到周琰,心中越發愧疚。如果不是周琰,他哪能好端端地出現在這裡他對霍銘征說:"幫我查一下週琰的妹妹。"回國之前,秦恒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行囊。行囊是出國前背來的,醫療隊給每個人分發了一個大的背囊,生活用品,裡面應有儘有。大多數東西,秦恒沒準備帶回去,就地銷燬就行。可拿著那個表面印著牡丹花的搪瓷杯,他卻猶豫了一下。"怎麼,在災區用過的東西,你還想帶回去世代相傳嗎"面對霍銘征的吐槽,秦恒懶得理會。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搪瓷杯,他就是捨不得丟掉。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一個道理。有些事,有些念頭,他們的出現是有道理的。雖然他還猜不透一個"老土"的搪瓷杯能有什麼道理。但是他還是將杯子塞進揹包裡,拉上拉鍊,跟隨霍銘征安排的車輛離開這個地方。在車子駛離那片土地之前,秦恒透過車窗回頭看了一眼。安置病患的救援艙、一口被封鎖起來的深井,提供給醫護人員洗漱用的浴室……秦恒收回視線,再次捂住空落落的胸口。離開之前,他還特地找過給他治療的醫生,想問問他的心臟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結果是他的心臟很健康,也沒有因為外力而受傷。飛機終於在南城機場降落。下飛機的時候秦恒的臉色很差。霍銘征立即安排車送他去醫院。到了北山醫院,秦恒從車上下來,正好看見車庫裡的季家人。季臨打開車門,季父也是哄著人的語氣說:"你别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壞了,那天你助理去酒店找你,說你暈在沙發上,還不是因為在災區沒吃好,營養不良了"季晴不甚在意的口氣,"我記得我在那吃得挺好的。""好好做個體檢再說。"季父不想聽她胡說八道。吃得挺好災區能有什麼東西可以吃,他能不清楚嗎他剛要繼續勸說季晴一定要做個全身體檢,一轉頭就看見一行人往這個方向而來。季臨第一眼看見霍銘征,在心裡罵了一聲狗男人,是長的人模狗樣的,怪不得把付小胭迷得團團轉,寧願不要名分,也要跟著他。也不知道霍銘征給她灌了迷魂湯。霍銘征將季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在眼裡,心裡想的是,他是付胭異姓兄弟,他不跟他一般計較。秦恒對著季父微微頷首,"季叔叔。"季父眼前一亮,"秦恒,你回來了""嗯,回來了。"季父鬆了一口氣,"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他疑惑地看向秦恒額頭上的沙發,"咋弄的"秦恒摸了摸額頭,"前幾天餘震的時候受了點傷,已經不礙事了。""那就好,哦對了秦恒,你快幫我勸勸晴晴吧,她被困在智國那麼久,營養跟不上,一回來就想馬上投入到工作中,我怕她身體吃不消,想勸她做個體檢。"秦恒一轉眼看著雙手環胸,站在一邊戴著墨鏡,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的季晴。微風拂面,秦恒看著那張臉,忽然有一種他描述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是在潛意識裡,鬆了一口氣。大概是因為他心底認為,大家可以從那個環境下活著離開,才覺得不容易。"腳傷都好了嗎"他開口。目光落在她的腳上。這才看到她今天穿著高跟鞋。他當即蹙眉,"傷筋動骨一百天,少穿高跟鞋。"季晴摘下墨鏡,"我就穿。"這任性的語氣,季父勉強地笑了笑,小聲對秦恒說:"她就這樣,你别往心裡去。""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不跟她計較。"秦恒也小聲說。季晴懶洋洋掃了他們一眼,雙手拿著墨鏡,戴上,轉身回到車裡。今天她是被忽悠來醫院的。而她並不想做體檢。她身體素質一向不錯,那天在隔離酒店暈倒,大概是因為有點水土不服吧。秦恒的手扒在未關上的車門上。季晴垂眸掃了一眼,"你乾嘛"秦恒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把手收回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季晴上車,生怕她走了似的。"你臉色這麼差,還是做個檢檢視看吧。"季晴似笑非笑,"現在經濟不景氣,都需要院長親自拉生意了"秦恒:"……"他就多餘問。身體是她自己的。她不檢查就不檢查!秦恒一行人走進電梯。身後隱隱約約傳來季父勸說季晴回去的做體檢。直到電梯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聲音。霍銘征轉頭看了他一眼,"臉色好很多了。""是麼。"秦恒從電梯透明的玻璃一面往下看。季家的車開走了。今天季家出動兩個男人全都拿季晴沒辦法。秦恒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季晴那樣的性格,什麼樣的男人能駕馭得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