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堅定且決絕。
霍淵時半眯著眼,拿過被他丟在一邊剛剛給她擦頭髮和臉的毛巾。
他擦了臉,往腦後把頭髮。
平常略微垂在額前的頭髮被他擦向了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整個人透著一股邪氣。
他倏然一笑。
帶著一絲絲毛骨悚然的意味。
"胭胭,你沒懷孕。"
他再次丟開毛巾,一隻手撐著椅背,另一隻手撐著車玻璃。
他看著她比剛才更白的臉色,一字一頓,"你有那些症狀是因為我給你下藥了,導致你的雌激素水平紊亂導致的。"
付胭腦海裡轟的一聲。
她內心慶幸的同時又覺得一陣空落落的。
沒有也好,至少她不用擔驚受怕萬一東窗事發。
沒有最好……
最好了……
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隻是那種酸澀的感覺令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嘴裡隻剩喃喃的一句話:"為什麼"
霍淵時動作輕柔地撥弄開她臉頰的頭髮絲,"隻是想讓你多順從我一點,你不覺得之前我們兩人的相處模式,挺溫馨的嗎"
付胭忽然揚手朝他發了一巴掌!
"你的神經病升級成妄想症了是嗎溫馨,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他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方式逼她妥協。
霍淵時的舌尖頂了頂被她打了巴掌的口腔內壁。
"你也這樣打過阿征嗎"
"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霍淵時抓起她的手,揉著她的掌心,"下次拿工具打,别疼了手。"
付胭想要抽回手,可突然發現自己渾身動彈不得。
這種感覺和昨晚在房間裡的時候一樣。
霍淵時將她攬進懷裡,"胭胭,别這麼抗拒我,你不是很喜歡冰島嗎我們在這裡開始新的生活。"
"不可能。"
付胭回答得毫不遲疑,她看著霍淵時,眼神裡沒有恐懼,隻剩下嘲諷。
"你還想著回到阿征的身邊"
付胭不想再跟他多費口舌。
她閉上眼睛,不去看他,忽略他的存在。
"他死了。"
忽然,霍淵時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悠悠盪盪,像鬼魅的聲音一般。
付胭聽不真切。
她仍是閉著眼睛。
這一次霍淵時的聲音比剛才清楚了很多。
他一字一句。
"那天在蘇黎世教堂,他被我的人殺死了。"
好一會兒懷裡的人都是一動不動的,閉著眼睛,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霍淵時似笑非笑,"胭胭,接受現實才會讓你好受一些。"
"阿征,他死了。"
"你騙我!"
付胭睜開眼睛,眼底佈滿了紅血絲。
她整個人顫抖個不停,緊閉的牙關直打顫。
不可能的。
霍銘征怎麼可能死呢
他隻是在養傷,他一定想儘辦法在找她,找不到她的話,他會發瘋。
"霍家在辦喪事。"
霍淵時輕飄飄的一句話。
付胭蜷縮著身子,嘴裡喃喃道:"你騙我,你騙我!"
"我說過不騙你。"
霍淵時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殘忍地放在付胭面前。
入眼的素白的霍公館。
和當初霍叔叔去世時一樣。
付胭看著熟悉的霍公館,的臉色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蒼白。
好像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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