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下意識要握緊付胭的手,可觸及到她沒有一絲光的眼睛,因為高燒不退的手心驀地一涼,"你就這麼不願意跟我走"
寧願死,都不願意跟他回去。
"是,除非我死。"
沒有陽光,天地間陰沉沉的一片。
霍銘征瞬間失去血色的臉愈發顯得他的雙目通紅,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上次她用碎鏡片刺破皮膚的痕跡還在。
他常說付胭是倔驢脾氣,她說得出口的事,絕對做得出來。
在明知道她的母親還在他手裡的情況下,她一心赴死,是真的絕望了。
他又怎麼,能讓她死呢。
他沉重地閉上眼睛,手指緊緊攥住付胭的手腕,倏然鬆開。
付胭沒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那天她從莊園二樓跳下來,腳踝有輕微的扭傷,她慢慢走,腳步不快。
霍銘征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腦海裡一道道的聲音不斷迴響起來——
二哥,你是好人。
這是小時候我爸爸常給我買的小吃,南城吃不到的,你吃呀!
霍銘征,你覺得我怎麼樣
當然是成為你的女人。
霍銘征,你是不是嫌棄我吃螺螄粉親一個吧我親愛的霍總,可香了。
現在到什麼劇情了,我不敢看,鬼出現了沒有啊!霍銘征你又騙我!
那麼些鮮活明豔的臉龐,漸漸變得欲言又止,沉默寡言,以死相逼。
是他活生生把她逼成了這樣。
霍銘征的胸腔急促起伏,肺裡的空氣一點一點地被壓縮乾淨,他的眼前恍惚一陣黑一陣白,全是付胭的音容笑貌。
他猛然掙開秦恒的手,追上去從後一把抱住付胭,牢牢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
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壓抑的嗓音細微地顫抖著,"胭胭,我是不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親手把你弄丟了。"
溫熱的液體砸在他的手背上,燙得他心臟和靈魂都在震顫。
他將付胭轉過身來,付胭無神的眼睛裡淚水一顆顆掉落。
霍銘征胸口一陣陣的窒息。
他拿手背給她擦眼淚,"别哭胭胭,别哭。"
他捧著她的臉,額頭抵著她,"對不起,對不起。"
是他可笑的自尊心讓他不願意主動往前一步。
是他的自負,讓她一次次深陷危險的境地。
更是他無法言明的怯懦,不敢窺探她的真心。
他用計讓黎沁痛失真正愛她的人,天道輪迴,也終於讓他也嘗一嘗這種滋味。
比死别更決絕的痛苦,是生離。
"把身體養好,要長命百歲。"他溫熱的唇瓣貼在她的額頭上,濕潤的眼眶緩緩閉了起來,"忘記那些不開心的事,開始新的生活。"
他發緊的雙手鬆開付胭,轉身沿著來時的路離開,陽光從烏雲後鑽了出來,陽光灑落地面,寒風吹起黑色的衣袂,留下一道細長的影子。
影子掠過,是地上泛著熒光的翡翠。
車門關上,秦恒下意識伸出手扶住霍銘征的肩膀,兩人認識了二十多年,第一次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回到醫院,霍銘征高燒不退,呼吸窘迫,再次陷入了昏迷當中。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