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廚沒有裝監控,霍家上下本來就不喜歡他們母女,出了這麼大的事,沒有人願意出來替她說話。
她現在是徹底百口莫辯了。
可是她現在想的不是要怎麼替自己開脫,而是……
腳邊是已經開始乾涸的血,霍靜淑流了這麼多血,孩子還能保住嗎
她的臉色越發蒼白,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你先陪靜靜去醫院,家裡的事我會處理。"霍老太爺吩咐杜心蕊。
黎沁回頭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付胭,也跟了出去。
霍老太爺拄著柺杖的手,青筋鼓脹,指節捏得咯吱作響。
他氣得唇色發白,"付胭,又是你!我的孫兒一個兩個都因你受傷,你是專門來克我霍家的嗎!"
"爸!"霍承曜皺眉,不滿地說,"您說這話,過了。"
他是家中長子,雖然走了仕途,家裡的事一概不過問,但付胭是他五弟房裡的孩子,兒子霍淵時在出國前也打點過,叫他在家的時候多照顧著付胭一點。
付胭除了長得太耀眼引人注目外,其實這些年在霍家無功無過,像個透明人,活得很低調。
但霍靜淑確實傷到了。
女人之間的爭論,他的身份和年齡不適合調解。
"阿征,你是家主,這件事你來處理。"他將問題拋給了霍銘征。
霍老太爺偏心霍靜淑,但霍銘征不會,他向來是家裡最公正的。
霍老太爺稍稍將怒氣壓下,"你大伯說得對,這件事你作為家主,你來處理。"
他提醒道:"靜淑是你的親堂妹,她肚子裡的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她受這麼大的委屈,你這個做哥哥,要給她一個交代才是。"
"老爺子,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胭胭沒推靜淑,當時場面那麼亂,也許是靜淑自己不小心絆倒的。"
宋清霜急得團團轉,她記得族譜裡有規定,霍家人傷害本家族的人,罪名可大可小。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霍老太爺冷聲嗬斥她。
付胭拉住宋清霜,不想母親為她遭這樣的白眼,"媽,你别說了。"
無論她說得再多,霍老太爺也不會相信的,他對她們娘倆一直戴著有色眼鏡,這麼多年已經摘不掉了。
宋清霜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嘴杜心蕊,就不會有後面的鬨劇,事情就不會發展成這樣了。
霍銘征目光幽深地看著付胭,低沉道:"你推靜淑了嗎"
這是兩人自那晚在醫院病房不歡而散後的第一次見面,他在祭祖前理了頭髮,有點短,五官顯得更加淩厲立體。
隔著數米遠,付胭心臟怦跳,腦海裡是早上躺在床上做b超的畫面。
她啞聲道:"我沒有。"
"你問她,她當然說沒有了。"霍老太爺冷哼一聲。
他叫了幾個傭人過去,問了他們,他們有的說沒看清楚,有的說看見是付胭推霍靜淑的。
隻是當霍銘征親自問了一遍,她們的口徑又一致說當時太亂了沒看清楚。
隻有一個穿著工人服裝的男人堅持自己看到是付胭推了霍靜淑。
"你是做什麼的"
霍銘征掃過對方的臉,是眼熟的,在霍家應該乾了有五年以上。
"我是園丁。"
霍銘征如鷹隼般的眼睛審視著對方,"你不在花園,來後廚做什麼"
園丁語氣如常地說:"後廚外邊的花圃明年要換新植物,我今天趁著霍公館人不多,就過來整理腐爛壞了的樹根,聽見這邊有爭論聲,就過來看了一眼。"
他一口咬定親眼看見付胭推了霍靜淑一把,隨後自己也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如果是撒謊,他未免太淡定,一個普通的園丁,沒有這份心理素質。
"阿征,你問了這麼久,是想問到什麼答案才肯滿意"霍老太爺摩挲著佛珠,眼眸微眯。
"爸,現在阿征才是家主,您少說兩句。"霍承曜低聲提醒他。
霍老太爺意味深長道:"我是提醒他,别為了偏袒付胭而委屈了靜淑,也别忘了霍家的家規是怎麼寫的。"
"爺爺多慮了。"霍銘征語氣清冷,"曹方,帶她去祠堂。"
付胭怔愣在原地。
曹方的身形稍稍一頓,邁開腳步走到付胭面前,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付小姐,請您跟我走一趟。"
"胭胭沒推她……"宋清霜啞然開口。
"五太太,這是家規,您别壞了規矩。"
曹方沒對她動手,隻是言語上警告她。
"媽,我沒事,你回去吧。"付胭撇開宋清霜的手,跟在了曹方身後。
在與霍銘征擦肩而過的瞬間,她的腳步停了下來,然而她彷彿隻是稍作停頓,一句話也沒說,往外走了出去。
像一根羽毛飄過,霍銘征的眉頭微微一蹙,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在心頭盤旋。
"慢著。"霍老太爺開口,指了指自己的生活助理,"你也一起去。"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霍銘征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霍老太爺解釋道:"看守祠堂的是他父親,他們父子倆溝通起來比曹方更方便。"
霍銘征周身的氣壓冷了下來,"這話您自己信嗎"
時至今日,霍銘征身為家主的氣勢愈發淩厲,霍老太爺在他的注視下敗下陣來。
霍老太爺輕哼一聲,拄著柺杖,在生活助理的攙扶下離開了後廚。
走到沒人的地方,曹方為難道:"付小姐,可能要委屈您了。"
付胭面無表情地搖頭。
祠堂是什麼地方,付胭很清楚。
早在幾年前,霍靜淑欺負她,她反手打了回去,霍靜淑一不小心受了傷,她被罰跪祠堂半天。
隻是沒想到,如今罰她跪祠堂的人是霍銘征。
祠堂的大門關上,付胭在看守人的注視下,記得自己有孩子,動作緩緩地跪在了木地板上。
她低著頭,左手撫過右手的手背。
她的血管細,早上醫護人員在她的手肘窩找不到合適紮針的位置,就往她的手背紮了一針抽血。
針孔不明顯了,隻是附近有一點點淤青能看得見。
明明已經不痛了,可是她卻止不住地顫抖,咬緊牙關,眼淚啪嗒一聲砸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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