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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宮女見此,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更有甚者在身後小聲嘀咕:"我說了吧,人還是要禮禮佛的,因果循環,惡事做多了,都是有報應的。"
有的跟在我身後,一直追問,我到底同長公主說了些什麼。
我笑了笑,淡淡道:"不過幾句實話而已。"
當然是實話。
我不過告訴她,當初她流產,是陸之遙的手筆。是他親手殺死了他們的孩子。
如今,她再次懷孕,也並非陸之遙的孩子。長公主肚子裡的孩子不過是街邊乞丐的罷了。
因了在大陳所遭遇的酷刑,長公主的身子不容易受孕,因此陸之遙為了讓她將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費了不少功夫。
每天晚上都要在她的香薰裡下催情藥,然後又親眼看著她向乞丐脫衣獻媚,跨下承歡。
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知道的秘聞。
陛下並非全然不知曉,隻是長公主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因而他需要一個人代替自己除了長公主。
這便是皇家。
涉及利益,涉及尊嚴。
什麼骨肉相連,心中愧疚萬千。
到頭來,還不是一把殺人的刀。
長公主徹底瘋癲了,而我已經為她準備好了陪葬的禮物。
是幾條惡瘋了的烈犬,本是想為她送葬。
誰知,卻沒想送葬沒送成,到頭來卻要給自己燒黃紙。
已經到了初夏,陽光很熱烈。
陸之遙藉口要帶長公主出去遊玩,皇上也知曉他是對長公主動手,但他並未阻攔。
朝中早對長公主積怨頗深,如今她瘋癲皇上本也有想法放她一命,安度餘生。可偏偏她當初自己選中的駙馬是陸之遙。
陸之遙這一年藉著長公主的勢,早已有了同皇權抗衡的資本,長公主過往的幕僚也通通臣服於他。
更遑論長公主從大陳逃回時,便一直操練著自己的死士,隻聽長公主命令。
若陸之遙在加上這些死士,皇上這皇位便難以安穩,是以,長公主如今必須死。
或許長公主自己也不會想到,曾經她將他的妻子扒了衣服,任馬蹄踐踏,以為權利至上。
到頭來,卻被權利所害。
陸之遙殺長公主之前,是將全京城的乞丐都召集在了一起,眼睜睜看著她受儘淩辱,最後放野狗撕咬,待到她奄奄一息時,又親手砍下她的頭顱。
我跟在他的身後,怔愣不已。
陸之遙想殺她,我知曉。
但他明知長公主與皇上雖已離心,畢竟是阿姊,保住她的全屍才算保住皇族的尊嚴。
可他沒有。
他提著她的頭顱,徑直往城外走去。
最後,在一處無名墓前停住了腳步。
這裡山清水秀,種滿了桂花樹,我剛走到此,就見桂花鋪滿樹道,是一處難得的清雅之地。
獨獨這無名墓擾了這清香。
還未來得及深想,就見陸之遙將頭顱放在墓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夜色漸涼,清冷的月色落在他的肩頭,徒添了幾縷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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