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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家是兩人在校外租的一個小房子。
顧舒染眼眶酸澀不已,緩緩趴在他背上。
她從上大學開始就沒什麼朋友。
起因是她入學時,被匿名"高中校友"在校內論壇上透露她是個霸淩慣犯,曾在高中時期把一個女生霸淩致死。
顧舒染否認過,可是沒用,從此她被釘在了霸淩者的恥辱柱上,被所有人孤立針對。
直到陸知言出現。
陸知言雖然家境不好,可是善良又正義,他會斥責那些欺負她的人。
也會在沒人願意和她組隊做課題時,主動舉手。
也是他在所有人的鄙夷中,牽起顧舒染的手說:"我相信你。"
儘管因此,她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更從孤立演變成現在的動手。
可她依舊無比感激遇到陸知言,因為陸知言總在她遍體鱗傷時出現得那麼及時。
可漸漸的,她又覺得他似乎總是晚了一步。
"陸知言。"顧舒染喚道。
"嗯,我在。"陸知言一邊走一邊溫聲輕哄,"晚上給你煮餛飩好不好,你不是昨天說想吃。"
顧舒染搖搖頭,揮散那奇怪的想法,將頭埋進陸知言頸間。
"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回到出租屋後,陸知言第一時間翻出醫藥箱給顧舒染上了藥,然後又鑽進了廚房。
很快,他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剛想開口,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起。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摸了摸顧舒染的頭:"慢點吃,小心燙,我去接個電話。"
盛夏的暴雨說下就下,剛剛還晴著的天忽然下起暴雨。
顧舒染看著陽台上衣著單薄的陸知言,放下筷子,拿起他的外套朝他走去。
陽台上,陸知言背對著顧舒染。
他一隻手撐著欄杆,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嗓音冷冽。
"錢已經轉給你了,今天做得很好,下次不要打臉。"
一道驚雷在天空驟然炸響,顧舒染身軀忍不住一顫。
她整個人渾身僵硬,像被什麼東西釘在原地,隻是下意識抬手撫上自己的臉。
被周佳文打傷的地方還在火辣辣的痛。
"先這樣,掛了。"掛斷電話的陸知言轉過身。
兩人視線對上的瞬間,陸知言有片刻的怔愣。
"怎麼出來了"
顧舒染將手中的外套遞給他:"下雨了,把外套穿上吧。"
她極力想要裝作若無其事,手卻控製不住地發抖。
陸知言接過外套,卻沒有穿,反而回手披在她身上。
"我不冷,剛剛看你在摸臉,還疼"
顧舒染抿了抿唇,腦海裡那句‘本來就醜,打傷了更難看了’揮之不去。
心裡像是長滿了荊棘,刺痛蔓延,讓她無法忽視。
"你剛剛……在和誰打電話"顧舒染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籃球隊隊員張南,今天他幫我打了場球賽,對方球員犯規導致他受傷了,作為補償,我給他轉了頓飯錢,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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