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河很快就沉了進去,教習的話在耳邊環繞,他似乎已經能看見自己體內的氣血流轉,如同一條溪流,正從靜謐流淌開始逐漸翻湧沸騰。
過不多時,就能感覺到一種燥熱感,彷彿看世界盃輸紅了眼時的感覺,紅了眼,昏了頭,熱血一湧就能把電視砸得稀碎。
而這種狀態能爆發出的力量,當然比平時高很多,血煞功似乎就是讓人能主動進入這種上頭狀態
更神奇的是,昨晚自己試著學那些動作,沒蹲太久就兩腿痠軟實在撐不住了,而此刻卻不知道哪來的熱流,彷彿舒緩了那種痠痛,增強了肌肉骨骼的力量,越堅持越久了。
這才是初學而已,如果練到深處會如何
這就是魔功嗎
不知何時,教習的聲音已經遠去,周遭變得有些熙攘,有點像是……大學下課後食堂裡的聲音一樣。
趙長河慢慢睜開眼睛。
還特麼真是食堂……
有夥伕推著車過來,一木桶的粟米飯,裡面伴著些野菜,居然還混著一點肉星,遠遠便是鮮香撲鼻。剛才在演武的教眾們一窩蜂地拿著碗筷湧了過去,夥伕就一個個給他們分餐。
趙長河此時也覺得肚子咕咕叫,這一早上修煉血煞功引發的餓感竟似是平時餓了一整天一樣,便飛一樣地奔向自己的屋中去拿碗。
回去一看,洛七不知哪去了,趙長河也沒在意,取了碗飛奔出去打飯。
這山寨匪窩的內核終究是教派,還是有規矩的,想象中人擠人亂成一團的場面倒是並不存在,都很有規矩地排隊。趙長河也很是習慣地排在後面,探著脖子看,發現夥伕分餐還是有講究的,有的人碗裡一點肉末都看不見,有的人比如剛才那個張全,碗裡居然有小半塊的紅燒肉。
别人看著他們碗裡的肉,眼裡都是妒忌之色,卻沒對夥伕發脾氣。這片地兒可能是孫教習負責賞罰,他說誰能吃肉,誰就能吃肉。
好不容易排到趙長河,夥伕看了他一眼,果然也給他分了一塊紅燒肉,比張全那塊還大不少。趙長河大喜,孫教習著實對自己不錯,如今肉食對他來說可太重要了!
捧著碗樂嗬嗬地鑽出人群,便看到張全帶了幾個人,似笑非笑地走了過來:"喲,一整塊肉啊……"
趙長河神色沉了下去,皺眉道:"不至於這也要傷和氣吧,這種腦殘反派有點LOW。"
"和氣我們和你有個毛的和氣!"張全聽不懂他後半句,冷笑道:"一個反骨仔,靠著插刀自家少主得了教中賞識,得授血煞功,這也就罷了。如今還跟孫教習獻媚,搞得我們的肉都分少了,和氣"
趙長河很是無語:"說白了就為了塊肉吧。"
張全眼裡閃過獰意,當然就為了塊肉,很奇怪麼小到肉食,大到功法,說穿了全屬於"資源",沒事也要找點事來搶,何況你一個初來乍到的大家是魔教匪徒,啥時候跟你講謙讓
他懶得和趙長河廢話,一揮手:"搶!"
左右幾個和他交好的匪徒一擁而上,趙長河捧著碗呢哪有辦法打架護著碗左支右拙了一陣子,背上捱了好幾下,覆在碗裡的野菜都灑了。
旁邊一群人圍觀,都喧鬨叫好,看似也覺得這種場景很正常。
隱約還能聽見竊竊私語:"這趙長河,風頭占儘,我都不爽。張全這個下馬威乾得漂亮。"
"孫教習好像對他不錯,拉到場邊私語來著……張全這麼做不怕教習責備"
"怕啥明眼人都知道,方舵主看他不順眼,孫教習能怎麼偏袒。"
竊竊私語之中,無人看見,趙長河的眼睛越來越紅,如血一般。
那種看球賽砸電視的情緒湧上心頭,趙長河忽然不躲了,甩手重重地把碗往地上砸了下去:"老子沒得吃,你們也想有"
"砰!"飯碗碎了一地,連飯帶肉散了一地,攪著碎瓷,誰也沒法吃了。
張全一夥人全愣住了:"草,這小子是個狠人。"
"狠"趙長河豁然轉頭,眼裡儘是暴戾與瘋狂:"以為就這麼算了"
人們還一時看著地上的飯惋惜呢,都沒反應過來,趙長河已經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張全的衣領子。
這一下真是迅捷無倫,趙長河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的這樣的速度,總之腿腳血氣熱湧,整個人已經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揪住張全的時候莫說張全沒反應過來,連趙長河自己都愣了一愣。
他也沒來得及回味這種感受,直接腳下一勾,乾脆利落地把張全摜在了地上。旋即揪著張全的頭髮,惡狠狠地往地上散落的飯摁了下去:"吃老子請你吃個夠!"
"砰"地一聲,伴隨著張全淒厲的慘叫,周遭人群全都抖了一下。
這小子是真的狠!這地上不僅是飯,還有碗的碎片啊!這一下摁下去,張全算是破相了,若是紮到眼睛……
張全的兄弟們此時才反應過來,瘋了一樣衝過去,有人狠命往趙長河身上踹,有人試圖去拉開,但趙長河不閃不避地硬挨著拳腳,繼續揪著張全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地往飯上砸,任誰也拉不開。
砸了四五下,拉他的人小心翼翼地收手,踹他的也不敢踹了,全都慢慢地後退。
地上的張全已經徹底沒了聲息。
趙長河喘著粗氣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轉過臉:"怎麼了,不是他要吃我的飯麼,吃撐了怪我你們想不想吃"
張全的兄弟們膽戰心驚地避開他凶戾的眼神,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目送趙長河大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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