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時隔四年,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他心裡滿是感慨。
或許是知道他早要回來,陸映霜早早吩咐傭人按照他的口味做了一桌豐富的菜肴。
餐桌上,兩人相顧無言。
直到他吃飽了放下筷子,女人才從一邊拿起了一疊厚厚的檔案遞給了他。
他不明所以的接過,在看清上面的戶口遷徙後,猛地抬起了頭。
她握拳咳嗽了幾聲才道:“按照相關規定,我隻能養你到十八歲。”
隻是當年她捨不得他,才按下上面催促的檔案,多留了他這麼多年。
更何況他本就是遺孤,該繼承他父親的姓,要是再被自己留下去,他也必須改成她的姓。
而且他也有了對象,以後也不需要她來守護他了。
還有那份報告,她也不清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說完她也不再看他反應,轉身上了樓。
獨留他一人坐在餐桌邊,呆呆的看著手上的檔案。
一旁的傭人實在忍不住,上前道。
“少爺,您去勸勸小姐吧。”
從醫院出來後,好友就勸她要多休息,所配置的中藥也不能停。
可她從醫院回來後,就把好友的叮囑丟在了腦海。
顧淮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她這副模樣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不解釋不開口,默默在角落裡舔舐著傷口。
妄想這樣就能讓對方心疼。
可是,他們都不是當初的對方了。
不管她怎麼做,他都沒有展現出一絲心疼。
但她畢竟是自己的長輩,該勸還是得勸。
想到這裡,他把檔案放在桌上。
上了樓,敲了敲她的房間門。
“嫂子,開門,我們談談。”
不知那晚兩人聊了什麼。
隻是自此後,陸映霜又像是變了一個人,乖乖休息,按時吃起了藥,身體也肉眼可見的變好。
看著眼前的新家。
顧淮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的家也在家屬院裡,但是和陸家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如果不是特意經過,他們平常也很少能遇見。
正式搬進去那天,傅清玥也專門來幫她搬新傢俱。
甚至還送了他一架鋼琴。
他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眼前的鋼琴,眼裡滿滿都是喜歡。
見他也滿意,她便提出和他共彈一曲。
午後的陽光下,兩人肩並肩的坐在一起,悠揚的琴聲從窗邊溢位,傳進陸映霜的耳朵裡。
看著如此般配的兩人,她努力壓抑下心中的酸澀。
待裡面的兩人彈奏完一曲後,她才走近敲了敲房門。
“嫂子,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邊接過她手裡的梔子花,一邊邀請她來屋裡坐。
“剛剛來的。”
她邊往沙發上坐,邊打量著這新房。
自己一向不喜鮮豔的顏色,所以家裡除了顧淮的房間外,其餘裝飾的顏色都很素雅。
而他自己的房子則顏色鮮明,讓人看了,心情都不由的變好。
門口吹過一陣微風,風鈴叮鈴鈴響了起來。
“嫂子,喝茶。”
男人將茶杯放在她桌前,這才和傅清玥一起坐在她的對面。
她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
這才看向眼前的兩人。
“見家長的時間確定了嗎?”
在非洲時他們就確定了關係,隻是因為各種原因,他們見家長的時間一次次推辭。
直到現在兩人才有空。
兩人相視一笑。
“下週一,和平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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