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的歌聲,原本載歌載舞的北桓將士紛紛停下。
似乎是被他們的氣勢震懾住了,又像是沉浸在這並不美妙的歌聲中。
這首歌不屬於北桓,但卻是很多人內心的寫照。
伽遙站在人群中,默默的看著雲錚。
她當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
在軍事學院的那些天,她不止一次的聽軍事學院那些人唱過這首歌,也知道這首歌也是雲錚教會那些將士的。
但在軍事學院內,就那麼點人唱,氣勢上完全無法跟眼前這上萬人齊聲大合唱相比。
莫名之間,伽遙又想到雲錚教她唱的小紅花。
雖然雲錚說過,那首歌不是雲錚所作,但她依然堅定的認為那是雲錚為她所作的歌。
她不知道,同樣的一個人是如何作出兩首風格迥異的曲子的。
兩首風格迥異的曲子,或許就是雲錚內心最真實的寫照吧?
他既是為大乾開疆拓土、征戰四方的靖北王,也是那個色而不淫的雲公子。
“堂堂大乾要讓四方,來賀……”
隨著一道長長的尾音,這首歌也宣告唱完。
不過,沉浸在氣氛中的將士卻還有些意猶未儘。
伽遙聽在耳裡,心中卻不住苦笑。
堂堂大乾要讓四方來賀?
雲錚其實已經帶領這些將士做到了這一點。
他們確實有資格放聲高歌。
而曾經強大無比的北桓,卻已經成為朝賀的一員。
將來,甚至會猶如塵埃一般消散在曆史中。
遠遁海外,重建北桓。
這似乎已經成為避免北桓走向滅亡唯一的辦法。
隻是,雲錚拒絕讓她派人去學習造船。
她的試探,算是失敗了。
她現在不知道雲錚到底是真的不想造船的技術外泄,還是在用這樣的方式試探她。
在沒有確定雲錚的態度之前,她也不敢再多問了。
好累!
伽遙長長的撥出一口濁氣,無儘的疲憊突然襲來。
她好想無憂無慮的睡一覺。
就像曾經在那片懸崖之下那樣。
不去考慮那些煩心的事,忘記監國公主的身份,隻做自己。
可惜,她終究還是做不到。
遠遠的看了雲錚一眼後,伽遙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自己的營帳。
伽遙剛在帳內坐下,那股難以抑製的疲憊感卻更加強烈。
伽遙隻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剛想拿過帳內的水袋喝口水,就兩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
當伽遙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帳內多了一個人。
那是……雲錚?
伽遙盯著趴在帳內的案幾上睡覺的雲錚,心中暗暗疑惑。
他不在他自己的帳內睡覺,跑來自己的帳內趴在那裡睡?
這麼睡,舒服麼?
伽遙心中一陣無語,剛要叫醒雲錚,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她依稀還記得,她之前好想是腦袋有點暈,然後就倒在地上了。
但現在,她卻是睡在乾草鋪上。
身下還墊著幾張厚厚的羊皮,身上還蓋著羊毛氈。
伽遙緩緩的坐起來,羊皮下面的乾草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雲錚猛然一個激靈。
當雲錚抬起頭來,才發現伽遙已經坐了起來。
“醒了?”
雲錚瞪著伽遙,臉色不怎麼好。
伽遙莫名有些心虛,茫然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怎麼了?”
雲錚沒好氣的說:“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啊?”
伽遙吃驚的張大嘴巴。
自己昏迷了這麼長時間?
真的假的啊?
驚訝之餘,伽遙的目光又落在雲錚身上。
想著自己醒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伽遙心中不禁一暖,試探著問:“我昏迷的時候,你不會一直守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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