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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薛小姐,究竟……"
不想話未說完,就被秦時越急忙打斷。
"霜月,我對天發誓,我與薛宜寧的親事乃繈褓之約,從未謀面何談情分"
"她送來的那些書信,物件,我都了無興趣,也從未給予過迴應。"
"薛小姐日後定會遇到與她相配之人,但絕不會是我!"
秦時越的每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落在薛宜寧的心上。
他不知道。
為了他口中所謂的繈褓之約,薛宜寧付出了多少。
她拋卻喜愛的射藝長槍,日日天不亮就起床和嬤嬤學習管家禦下之道,每每繡嫁衣禾服到月上枝頭。
隻為嫁給秦時越後,能令他後宅無憂。
他更加不知道。
他口中那些無趣的書信,是她一夜一夜斟詞酌句,寫廢七八張信箋才寫出來的。
禮物也都是她耗費心力,或千挑萬選,或親手製成的。
薛宜寧眼眶通紅,為了她曾全心全意愛慕過秦時越的那些年。
"好,那我便等你,退了與薛家的婚約。"
丟下這句話,她頭也沒回,隻身踏入風雪。
與身後滿臉喜色的秦時越不同,薛宜寧腦子裡如今隻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
隻要秦時越正式上薛府退了定婚的庚帖,她和秦時越,便是真正的兩清了……
秦時越看著薛宜寧的背影一步步被風雪吞沒。
他不放心她一個弱女子,當即回府安排了影衛去找她。
在他正式退掉和薛家的婚約之前,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對霜月,他的確動了真心。
不僅要穩穩噹噹護住她,還要光明正大給她一個名分。
於是當夜,秦時越便去了老侯爺的院子,執意要退掉與薛家的婚約。
秦老侯爺氣得指著他的鼻子罵:"逆子!我堂堂侯府,絕不容許你娶一個丫鬟!"
"這若是傳出去,别人會如何嘲諷薛家小姐,說她竟然不如一個丫鬟!"
秦時越眼眸低垂:"霜月是個頂好的姑娘,隻是出身低微些,僅此而已。"
"至於薛小姐,是我對她不起……"
他其實很少頂撞父親,唯有婚事是他一生的幸福,秦時越不願讓步。
"婚約本就非我所願,我與薛小姐無緣無分,她也大可另覓良人,何必強求。"
秦老侯爺被氣的大罵。
到最後,秦時越固執地在院中跪了一天一夜。
任由雪花飄在他身上蓋了厚厚一層,臉色都凍得青紫也不肯妥協。
秦老侯爺打也打過,罵也罵了。
可侯夫人病故已久,他膝下隻有秦時越一個兒子,到底還是於心不忍。
第二日清晨時,老侯爺站在廊下看著他,隻說了最後一句。
"秦時越,你不要後悔。"
秦時越垂著眼,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腰背卻依舊挺拔。
"我秦時越,此生絕不後悔。"
秦老侯爺看了秦時越許久,閉眼長歎:"罷了……罷了,你既鐵了心,這訂婚契和薛家姑孃的庚帖,便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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