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道:"你都慣了多少年,突然說不行,他心裡一定不舒服,他要買哪個,你發給我。"
陸遇遲隨手拿起箱子中另一頂白色棒球帽戴上,不以為意的道:"不能太寵著他,現在不回,晚點兒再說。"
他將手機拿起來,靜音踹在兜裡,跟丁恪一起出門下樓。
丁恪對漢城比較熟,叫了輛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司機聽見後座兩人對話,熱情的問:"外地人吧"
陸遇遲應聲:"我東北的,他蓉城的。"
司機道:"這是剛考完試,一起過來漢城玩"
陸遇遲忍俊不禁,笑著道:"您看我們像高中生嗎"
司機本能的瞄了眼後視鏡,笑得略顯尷尬,"我看這個戴黑色帽子的帥哥,好像年紀不大的樣子…"
丁恪心情蠻好,笑著搭腔,"您看我像多大"
司機道:"二十歲左右"
陸遇遲道:"您看我呢"
司機說:"你們兩個都長得小,不是高中生,是大學生嗎"
丁恪淡笑著道:"我大學畢業快六年了。"
司機在線吃驚,"你有這麼大真看不出來,看著就像在校的學生。"
丁
丁恪自我調侃,"可能我長得矮。"
司機連忙說:"沒有沒有,跟這個沒關係,而且你很高嘛,比我還高。"
陸遇遲坐在丁恪身旁,默默忍笑,正憋著,司機又說:"北方人個子好像真的都蠻高,你們那邊吃什麼長這麼高"
陸遇遲說:"我吃可愛多長大的。"
司機疑問:"什麼"
丁恪道:"您别理他,他腦子不怎麼好使。"
司機笑說:"長得帥就夠了。"
車開上跨江大橋,陸遇遲降下車窗,吹著夜風,任由好心情蔓延,丁恪帶他去船上吃飯,最貴的船,風景最好的包間,店員看著兩人,友情提醒,"樓上包間最低消費3888,二位選的是我們長江一號觀景最好的包間,最低消費6888,有五個菜單可供選擇,酒水要另外算。"
丁恪神色如常的說:"可以。"
兩人來到樓上包房,陸遇遲定了菜單,丁恪又點了酒,店員帶他出去買單,陸遇遲抽空掏出手機,螢幕上顯示未讀微信四十八個,他一邊看手機,一邊瞄著門口,生怕被丁恪發現。
丁恪從外面回來時,陸遇遲早就收好手機,正在拆塑封好的碗碟,丁恪是很敏感的人,他覺得陸遇遲不大對勁兒,平日裡陸遇遲手機不離手,就算不見縫插針的打遊戲,手機也會放在桌上,但現在,桌上什麼都沒有。
不動聲色,丁恪走進去,開口道:"陸寶要買哪個遊戲機,發給我。"
陸遇遲道:"現在不用,我跟他說了,他馬上要期中考,能進班級前十,我就給他買。"
丁恪道:"你說你小時候想要什麼,你爸媽從來都不拒絕。"
陸遇遲說:"那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丁恪看向他,不冷不熱,陸遇遲勾起唇角,笑了補了句:"我不光長得好看,成績也好,上初中前考試從來都是滿分,陸寶剛上初中,成績頂多也就算中上,他沒有肆無忌憚的資本。"
丁恪三分看不上,三分揶揄的口吻道:"老話都說,不怕長得好,就怕知道自己長得好,成天臭顯擺…"
陸遇遲突然問:"我要是長得不帥,你還能看上我嗎"
丁恪毫不遲疑的回答:"廢話,你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
陸遇遲不怒反笑,"你喜歡就成,就怕你看不上。"
丁恪别開視線,臉上是不屑,心底是難以反駁的心動,陸遇遲這張臉,是走到哪兒都會被誇帥的模板,關鍵性格又好,待人和善,就連剛見面一分鐘的服務人員,都有意多跟陸遇遲講話。
美色當前,丁恪竟也忘記之前的淡淡狐疑,遊輪遊一趟是兩個半小時,待到下船時,丁恪用了八成的力氣扛著九成醉的陸遇遲,蹙著眉頭道:"喝不了就别逞強,就你還千杯不醉,牛皮都讓你吹碎了。"
陸遇遲散腳,含糊著說:"鵬鵬…"
丁恪沒應聲,陸遇遲又叫:"鵬鵬……"
甲板到岸上,有一個四十厘米左右的台階,丁恪說:"抬腳。"
陸遇遲充耳未聞,丁恪試著把他往上提,奈何身高是硬傷,他架著陸遇遲的胳膊,都快踮腳了,陸遇遲還是雙腳沒離地,正鬨心,岸上有人道:"要幫忙嗎"
丁恪抬頭一看,是一幫年輕女孩兒,一個個大大的眼睛裡閃著雷鋒的光輝,他心裡是不想,但嘴上已經淡笑著道:"謝謝,麻煩了。"
幾個女孩兒立馬上前,拉住陸遇遲的胳膊,丁恪在台階下往上推,上面的人用力拽,陸遇遲被拉上去的那一刻,像是猛然驚醒,大聲喊了句:"鵬鵬!"
丁恪已經跨上台階,撐住陸遇遲的手臂,對面前的女孩子們強顏歡笑,"謝謝。"
女孩問:"我們的車停在前面,你們去哪,我們送你們一程。"
陸遇遲手臂勾住丁恪的脖頸,側頭,含糊著叫道:"鵬…"
丁恪聲音更高的蓋過去,"不就分個手嘛,要死要活的,回去就給她打電話,别在外面丟人現眼!"
一頓欲蓋彌彰,丁恪把陸遇遲給架走了,他不信這種賊喊捉賊的戲碼能夠矇騙住滿眼莫名興奮的女孩們,但他必須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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