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籲一口氣,走到哪中年男人面前,衝他點了點頭說道:"大哥,謝謝你啊!"
他也衝窩笑了下,又躺下抱起書繼續看了起來,這人挺奇怪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幫我,估計那幾支菸都是他攢了好幾天的了。
可不管我怎麼跟他講話,他也不理我,我低頭看了一下他看的那本書竟然是關於資本論的書籍,這種書很難看,也很難瞭解內容,一般人包括我都看不進去。
我突然好奇起來,衝他問道:"大哥,你看得懂這個書嗎"
"為什麼看不懂"他終於回我話了。
我笑道:"這書我看過,挺難懂的。"
"那是你的心太浮躁了。"他一邊回答我的話,一邊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書看。
"所以,你看懂了什麼"
他笑而不語,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回到自己的床位,用手紙擦掉了涼蓆上那口濃痰,真快噁心死我了。
不一會兒在廁所裡享受的一群人走了出來,那光頭大漢揉了揉鼻子看著床上躺著的我,又看了眼那中年男人,頓時笑了起來:"我說,書呆子,你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有十多年牢,出去都快六十歲了,整天抱著書看有用嗎"
"那怎麼著像你們一樣嗎"
"我們這樣不挺好嗎是吧兄弟們……"那漢子和其他犯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就這麼度過了我在監獄的第一個晚上,還算平靜,隻是我真的受不了這裡,受不了各種臭味和各種比打雷還響亮的鼾聲,我真的快壓抑到爆了。
直到天快亮了我才勉強睡了一小會兒,可就一小會兒就被哨聲叫起床去外面跑步了。
幾天下來生活過得還算平靜,雖然同一個號子裡的虎哥時不時的會拿我找點事情乾,但都還算小事。
這裡的生活極其枯燥無味,每天都準時準點去跑步,然後到點吃飯,然後會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這一個小時應該是所有犯人們最想要的,然後也有學習時間,每天必須看新聞聯播和政治教育。
一個星期下來,我真的快要奔潰了,我無法習慣裡面的生活,我想我的父母,更想靳芸昕。
這天,獄警終於來找到我,說有人要見我,到了會見室我終於見到了靳芸昕。
一個星期沒見到她了,我想她快想瘋了,可是見到她那一刻,我卻愣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該怎麼權衡自己的情緒,她是一個好女孩,可唯一不幸的就是遇見了我,剛跟我確定戀情,我就遇到這樣的事。
見到我的那一刻靳芸昕的眼裡也包不住淚水了,她咬著自己的下唇哭了起來,我很想出去抱抱她,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可是我甚麼也做不了,隻有隔著這厚厚的玻璃這樣看著她,我心裡難受得厲害,我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直到她在椅子上坐下,主動擦掉了眼角的淚水,才迫不及待地向我問道:"林東,你在裡面還好嗎"
說這句話時,她的聲音也是沙啞的,我能夠感覺到她需要多大力氣說出這句話。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這麼冷冰冰地看著她,因為我心裡響了很多,我要在這裡待五年,而一個女人一生中並沒有多少個五年,我不能給她希望,更不能毀了她。
我是愛她的,可正是因為愛她,我才不捨得她為了我在外面苦苦死守我五年。
"林東,你說話,說話呀!"見我許久不語,她急切的喊道。
我終於坐了下來,卻更加冷厲地看著她,她被我這眼神盯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她準備開口時,我搶先說道:"靳芸昕,你來乾什麼"
我突兀地一句讓她有些愣神,神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她急聲說道:"我來看看你,今天立秋了,天氣就要變冷了,我給你織了條圍巾,給你送……"
沒等她說完,我便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别自作多情了,誰需要你的圍巾我看不上!"
聽著我冷冷語氣,靳芸昕徹底慌了,她明亮的雙眸裡再次閃爍起了晶瑩剔透的淚花,她微微搖著頭說道:"林東,你、你怎麼了"
"聽不懂嗎我說我看不上你的圍巾,也不需要你來看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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