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歎，這縷歎息迴盪在黑暗枯寂的虛無之中，久久未散。

薑寂修下人族山河令開戰蒼古聖族，明顯就是催化了天地昇華萬古大計的開始。

姬坤的話終歸還是對他觸動很大。

唯有此計開始，萬古界域禍患才會真正結束，穢壽也再無存在意義，因為無需在這三千大世界相護人族最後一道傳承之地。

此計開始，人族就要飛昇真仙界了...下界也再無戰亂。

隻是過往，人族為了拖慢天地昇華節奏，為了界域多加竊取大世本源，更為了在真仙界能有更多的頂尖戰力出現，就苦了界域生靈。

可以說這些竊取的大世本源存在，人族就可直接在真仙界掀桌，誕生一位位七劫仙人，無懼定會到來的真仙界戰亂。

這一拖...

一座座人族傳承的界域就被這般一炮轟碎。

若姬坤沒有出現，人族或許會拖到最後一刻，拖無可拖，但薑寂修打破了這個謀劃，也迎來了天地大昇華之時。

祖壽的雙眼變得朦朧了不少。

似乎也從這一刻開始，他對人族的使命也完成了。

真仙界的路，人族得自已走，他無法再相伴。

至於有關陳潯的界域記憶。

祖壽已在古人族大日星辰離開之後，自斬記憶因果。

陳潯擁有人道之心便足矣，他入不入人族，在祖壽看來如今也已並不重要，唯有自斬記憶因果，才能真正保下這位後輩的秘密。

他現在已經徹底忘記了有陳潯，有五行道祖這麼一個人。

自混沌古路出現後。

祖壽便一直在等待，他還是模糊記得，老師說過，混沌古路出現，便是他們再見之時。

那時侯人族困苦，自太乙仙庭崩塌後，人族的處境變得隻是更加艱難，是老師出手救了還在風雨飄搖的人族，讓人族能有足夠底蘊在界域積攢力量。

而祖壽的老師，便是混沌族古七界！

蒼古聖族與人族聯盟，祖壽在背後一手促成。

自蒼古聖族在萬族大殺伐時代後期倒戈之後，人族萬靈慘死，祖壽便不再過問人族內部事宜，唯一心守護人族天外疆域。

大江後浪推前浪，他身處天外，認知有限，早已跟不上時代。

而他的長生。

則是古七界所賜水靈訣，並言，人族可塑性太強，沒有種族天賦的限製，卻完全不輸於那些天賦超絕的大族。

可以看出，他尋覓了太多萬族修仙者，皆被水靈訣前期折壽、後期不祥所殺。

而祖壽就是當年那吃妖魔屍骨，宛如怪物的嬴曉。

他是唯一成功修煉到水靈訣九層之輩，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可吞噬萬靈壽命，被大世天地所棄的怪物。

若不是人族所保。

他早已在天外壽儘而終，而那些穢壽就是人族授意，祖壽從本命法寶，界靈祖地分化出的噬壽之靈！

人族為了保留這個自族長生者，也為了那個萬族大殺伐時代的瘋狂殺戮，留下了界域後手，讓大世萬族被穢壽所忌，哪怕戰敗也絕不會被滅族。

所以...

界域萬靈間接成為了大局犧牲者。

這也是為何祖壽不敢再去接觸外界，哪怕面對姬坤也不敢說話，哪怕他自斬記憶，也要死保界域生靈陳潯的真正原因。

他欠下了界域人族大因果。

唯有沉淪在下界贖罪，成為後世界域萬靈的飛昇踏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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