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愕然,繼而酸澀密密麻麻湧上,謝時暖傻,明明他還沒求婚,她就已經把她的答案說出來了,毫無保留,毫無戒心,傻到人心坎裡,戳的他難受。
"是啊,到時中式辦一個,西式辦一個,叫伯母坐高堂,我們給她敬茶,好不好"
謝時暖笑的更開心了。
"嗯!"
……
直到半夜,劉斯年也沒等到沈牧野的車子開走,他靠在車後座上假寐,老祝放下電話道:"廖紅娟確實醒了,具體情況不清楚,隻知道謝小姐和沈牧野今晚不會走,療養院已經給他們安排住處。"
他看向劉斯年:"少爺,還等嗎"
劉斯年緩緩睜眼,看向車窗外燈火明亮的療養院。
"回去吧。"
車子發動,很快駛上了車道。
劉斯年始終沒有轉頭,窗外路燈極速閃過,昏黃的燈影打在他漂亮的臉上,忽明忽暗,陰鬱,冷冽。
"老祝,你猜,廖紅娟得知謝時暖和沈牧野在一起,會有什麼反應"
"我猜不出,遭遇車禍的人不是經常會有失憶的情況發生,萬一她失憶了,大家都輕鬆。"
劉斯年被他逗笑,嗬了一聲:"你會開玩笑了,可惜我們不是在看電影,廖紅娟也不是女主角,失憶她想得美。"
"但即便她沒失憶,難道還真的不顧女兒的幸福,和盤托出謝駿自殺害苦了她,事情又過了那麼久,如果我是她,我會保密到死,隻求女兒過得順心。"
"所以你不是她。"劉斯年淡淡道,"我所知道的廖紅娟,除了謝駿,誰都不在乎,更何況,一個孩子。"
老祝忍不住歎氣:"謝小姐可憐。"
下一秒又反應過來。
"我是說……"
"她是可憐。"
劉斯年半垂下眼皮,有那麼一瞬間,老祝竟然覺得,他心疼了,不,這一定是錯覺。
"但她很堅強,一定能熬過去,熬不過去也沒關係,我帶她走。"
老祝一怔,失聲道:"少爺,你當真要……"
劉斯年緩緩回眸,眸光清冷而堅定。
"謝家也好,沈家也好,都隻會傷害她利用她,向她索取,那些人本不該和她有牽扯。"
"可謝小姐不會輕易和我們走的。"
劉斯年輕笑道:"她會的,她沒得選。"
……
接下來兩天,謝時暖隻回了一趟臨江府拿了些換洗的衣服,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療養院守著,廖紅娟一天比一天清醒的時間長,但記憶還是亂的,隻在極其偶爾的情況下叫她一聲時暖。
但總歸,記得的東西一天比一天多。
她問醫生這是不是個好跡象,醫生說是,但還不能著急,因為身體指標還沒有明顯的變化。
沈牧野笑她:"你自己也說了要耐心,怎麼才兩天又急了"
她望著床上的廖紅娟,歎道:"是啊,我要有耐心。"
"黑眼圈這麼嚴重,伯母哪天恢複記憶了瞧見,肯定心疼壞了,我要是你就好吃好睡天天衝她笑,讓她知道我過得比誰都快活。"
謝時暖噗嗤笑道:"好啦,好啦,那我今晚回臨江府睡。"
"這才對,過幾天,等伯母指標再穩定一點,我預備將她轉去金誠私立,那裡設備齊全人員也齊全,專家也更方便會診,可以全面治療。"
"好。"
"而你,今晚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去醫院體檢。"
沈牧野又提起了這茬,謝時暖翻出手機,拿出查血結果。
"你瞧,普惠檢查的,我沒問題,一個箭頭都沒有,而且結果出來得非常快,第二天就發到我的手機上了。"謝時暖拉住他,"阿野,體檢又要抽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血管多難找!"
沈牧野將那張電子檢驗單從頭到尾看個仔細,沒看出問題,是普惠的檢驗科出具。
但他莫名覺得不對,不對在哪,他一時又想不出。
謝時暖諱疾忌醫,别人恨不得有點頭疼腦熱就去問個診,她則燒暈在家裡喝熱水也不想去醫院,原因是什麼,别人不清楚,他清楚。
因為她接到的壞訊息,十有九次都是醫院發來,心裡就此留下了過不去的坎。
沈牧野將手機還給她:"這周算了,下週必須去!"
謝時暖如蒙大赦連連點頭。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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