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柔然人。"
常四郎惱怒不已,拳頭砸在城牆之上。打個疊石關,打了二三年的時間,總是碰到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
"仲德,我記起來了。小東家離開那會,便隱約提到了這層意思。公孫祖,真可能是妖後的人。"
"至少六七萬的敵騎,再算上步卒,此番我渝州軍,恐有些不妙。主公,轉攻為守,方為上策。"
在城牆之下,無數的敵騎拋弓奔射,在天空之上,還有豢養的蒼鷹,不斷盤旋刺探。
隻待萬馬衝鋒,站在城關上的常四郎,便覺得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仲德,這副場景,和當初我在河州那邊,抵擋北狄人之時,差不多一個樣。"
"主公的意思是"
常四郎皺眉,看著下方呼嘯打號的敵騎大軍,一股不安的預感,忽然間湧遍了全身。
"公孫祖,在引敵入關。這些敵人,並非是中原諸侯,而是外族。"
"這瘋子。"老謀士也恨罵了一句。
"如若無錯,公孫祖是打開了風雪關,迎柔然人入關,踏足中原了。但我有些不明白,公孫祖也算得一個梟雄,如何會做這種蠢事。外族之害,甚於虎狼。"
"那狗夫,原本就是豬腦子。仲德,寫封信給小東家,便說他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另外,傳令下去。老子常四郎,便要在河北,打斷柔然人的狗腿!"
話剛完,常四郎忽然想到什麼。急急又側過頭,看去河州的方向。
"仲德,九郎那邊,最近可有書信"
"前幾日才收到鴿書,說並無要事,正在沿用廉勇的練兵之策,苦練新軍。"
常四郎沉默了會。
"這樣,你多派兩個心腹監軍,去河州那邊,拿著我的信物,務必要騎快馬,早些趕去。"
常四郎的這副模樣,聰明如劉季,也隱約猜出了什麼。但並沒有多問,點點頭,立即走出了營帳。
"若是中原一亂,那麼圍攻滄州的軍勢,便要岌岌可危了。"常四郎皺著眉。他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常九郎,你狗曰的最好别出問題,若不然,我遲早把你吊著打死!"
……
在江南,圍攻之勢,遠遠沒有停下。
但最後的滄州十城,城堅牆厚,在早些時候,已經被妖後增築修葺,哪怕盟軍氣勢如虹,但連著四五日,都沒有再下一城。
左師仁站在高地之上,臉上帶著冷意。
最近得到的情報,守城的不僅是滄州士卒,另外,還有不少被動員的民夫,這些個人,被灌輸了什麼"共赴國難"的念頭,真把盟軍當成了反賊。
這時,一個裨將急急走來。
"主、主公,南海盟那邊,珠州王戰死!"
隻聽到這個訊息,左師仁身子一頓。
"這是為何"
裨將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悲慼。
"珠州王分兵領一萬人,攻打另一座小城,卻不料,城中忽有騎兵殺出。珠州王當場被殺,餘下的人馬,也跟著敗退,退回了南海盟本營。"
左師仁有些苦澀地閉眼。
他和珠州王不熟,在會盟之時,也攏共碰了兩盞酒。但他明白,隨著珠州王的突然戰死,盟軍的士氣,必然會受到影響。
"徐布衣說對了,妖後一直留著後手。"
"那現在……"
"莫要停,繼續攻城。這般的兵威之下,妖後擋不住的!無非是困獸之鬥!"
左師仁抬頭,聲音裡帶著寒意。
"等攻下了滄州,我抓了妖後,定要活活將她烙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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