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總被人罵沒用,時間長了他也也認為自己沒用會越來越自卑,甚至會自暴自棄。上輩子,林承誌應該就是自暴自棄了。
張氏其實也很糾結:"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以後怎麼養活如蝶跟樂瑋他們呢"
她自己是不怕吃苦的,可是不想幾個孩子跟著吃苦受罪。
清舒笑了下,說道:"三嬸,我相信三叔不會讓你們餓著的。三嬸,你要對三叔有信心。"
張氏糾結了半天,最後一歎:"罷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隻要我們兩人勤快些,總不至於餓著孩子們。"
清舒聞言鬆了一口氣,隻要張氏支援林承誌他肯定就能堅持下來了。
她其實是很怕林承誌回去的。回去了,三嬸跟如蝶可能仍逃不脫上輩子的命運。可隻要他不回去,熬過這一陣子以後就能撐起他們這個小家的。
張氏從床頭櫃子裡摸出個掉了膝的木盒子,打開後從裡面拿出一支如意金簪。
她輕輕地用手撫摸著上面的如意,面露不捨地說道:"我手裡最值錢的就是這如意金簪,這還是你娘送給我的。"
因為太喜歡她平日都捨不得戴,隻有過年的時候才會佩戴的。
清舒大概明白張氏要做什麼了。
張氏說道:"你三叔手裡沒錢,隻能拿了它去當了換些錢置辦些日常用品了。清舒,你與你娘說一聲,我這也是沒辦法。"
這是顧嫻的一片心意,現在拿去換錢她心裡過意不去。
清舒笑著說道:"三嬸,我娘既送了你,那就是你的東西。你是賣了還是當了,都無需跟我娘說。"
就她孃的性子十有八九早忘記這麼一出了。有個視金銀為俗物的親孃,清舒有時候也很無奈。
清舒說道:"對了,三嬸,若是别人問起你們為何要搬出來,你可千萬别說是三叔跟祖父置氣。若不然,三叔就得被人指責為不孝了。"
張氏嗯了一聲說道:"我們之所以搬出,都是被你二嬸給逼的。"
以前她想著都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那麼多呢所以每日從早忙到晚,也沒任何怨言。可她不過臥床養胎一些時日,韋氏就日日在院子裡罵雞罵狗,罵得還那麼難聽。孩子他爹氣不過反駁了幾句就哭天抹淚說小叔子欺負嫂子,還到村裡到處宣揚。
性子再軟的人也是有脾氣的,特别是因為韋氏的攪和他們一家被趕出門,這讓張氏恨上了韋氏。
清舒點頭道:"對,你就跟别人說二嬸天天罵三叔沒用養不活妻兒是窩囊廢,三叔受不了了才搬出來的。"
就張氏這個性子,她說的話大家肯定信,韋氏逼走小叔子的惡名是背定了。
張氏點了下頭道:"我知道的。"
說了幾句話,清舒就起身了:"三嬸,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那你路上當心。"
張氏原本心情很沉重,很擔心一家幾口的生計。可聽了清舒的一番話,她感覺輕鬆了許多。
將金簪放回到櫃子裡,又上了鎖。
這金簪是他們如今唯一值錢的東西。一家幾口短時間內的吃用都得靠它了,所以萬萬不能有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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