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乾笑著,拿走那盤辣椒炒肉,"老了,記憶力衰退了,總是忘了自己放了幾回鹽。"
徐晏清主動接話,"師母很少有這樣失水準的時候,若是身體不舒服,要及時做檢查。老師要參與研討會的事兒,估計有的忙。我正好閒著,可以陪你去。"
張瑩笑容很淡,"好啊。"
陳念垂著眸子,心砰砰直跳,飯都吃不下去了。
徐晏清這番話,聽著挑不出錯,可又莫名令人膈應。
傅維康看他一眼,知他心裡不服,笑著開始聊起校園裡的趣事,自然又是話中有話。
一頓飯,吃的暗潮洶湧,費心費神。
飯後,徐晏清有事先走了。
如此,陳念懸在嗓子眼的心臟,稍稍往回落了一點。
她跟陸予闊又留了一會。
傅維康是個對自己學生十分負責的老師。
他沒相信陸予闊的說辭,但他還是想給他一次機會,並認為陸予闊有朝一日一定會改。
能夠選擇醫生這個職業,說明他內心深處是柔軟善良的,隻是缺一個能夠正確引導他的人。
陳念差點被傅教授的說辭感動,但她也明白一點,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陸予闊也許能是個好醫生,但一定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
離開傅教授家,陸予闊對陳唸的表現很滿意。
"過幾天科室有個聚餐,你也要參加。"
陳念點了點頭,疲憊的拿手機約車。
陸予闊把她拽過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不領情。
陸予闊說:"你放心,我不會動你。"
最後,陳念被強扣進車裡。
路上,陸予闊想起了那輛跑車,還有印在車上的兩隻手。
沒人知道那輛跑車的主人是誰,陸予闊昨天研究了半天,也沒想到這車是他哪個狐朋狗友的。
他餘光看過去,陳念正專注的看手機。
陳念不是頂漂亮那種人,她身上有江南女子的柔美靜好,待在身邊,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放鬆。
陸予闊有點心動,"那男人到底是誰啊我身邊都是狐朋狗友,你小心染病。"
陳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他又說:"你說,咱倆算不算扯平"
陳念覺得他有神經病。
到了出租屋,陳念立馬下車。
陸予闊熄了火,拿出根菸點上,望著黑洞洞的樓道,心思幾轉。
三樓。
陳念正要開門時,突然聞到了一絲煙味,她猛地轉頭,看到三樓至四樓的平台上站著個人。
一點猩紅的火光,忽明忽滅。
門口的燈壞了,她看不清楚人,但她感覺到這男人是徐晏清。
他高高立在那兒,慢條斯理的抽著煙。
陳念感覺自己被黑暗中的那道目光鎖住,掙脫不得。
她有點想逃,一切似乎偏離軌道,開始不可控。
在她猶豫的幾秒鐘裡,男人已經走到她跟前,將她堵在角落裡。
他的手抵在牆上,指間還夾著煙。
煙霧捧在她臉上,很嗆人。
陳念看不清他,但感覺到他沉默下的戾氣。
他在生氣。
這一刻,她不僅懷疑,陸予闊劈腿事件鬨大,有沒有他的手筆。
陳念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樓道裡傳來腳步聲,自下而上。
她心裡一亂,預感是陸予闊,他的車一直沒開走。
她想要把人推開,可男人頂著她,不讓她脫身。她想,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一定是玩味的,就像那天在車上,他故意抓著她的手,摁在車窗上,給陸予闊看。
陳念一邊掙紮,一邊急切的喊他的名字,"徐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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