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看了看陷入沉思的眾人,然後又說道:“「舉辦者」特意選了我們九個坐在這裡,必然有他的目的,那就是讓我們從一個個看似相互關聯的故事當中,自以為是的找出破綻。”
“但是那樣真的對嗎?我們有什麼把握能夠知道對方一定在說謊呢?”齊夏冷笑一聲,“在這個遊戲當中,我們唯一能從已知的線索中百分之百確認的「說謊者」,隻有這一個人。他所說的話,和我們目前的處境完全不通。”
齊夏拿過筆,在紙上「刷刷」的寫下了「人羊」兩個字。
“我之前就在好奇,為什麼山羊頭會在一開始的時侯向我們介紹「人羊」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看起來很多此一舉。現在想來,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
眾人緩緩的扭頭看了一眼「人羊」,他依然沒有任何動作。
李警官錯愕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騙子,我有個疑問,山羊頭說的規則是「所有講故事的人當中有且僅有一個說謊者」,可他並沒有講故事啊。”
“沒有嗎?”齊夏不置可否的聳了一下肩膀,“我可記得山羊頭清清楚楚的說過他把我們聚集到這裡,是為了創造一個「神」,這不是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嗎?”
李警官默默低下了頭,他覺得齊夏所說的話非常有道理,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是……”趙醫生開口了,“你這所有的假設,都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是說謊者」的前提之下,可你為什麼會斷定我們是說謊者?假如我們翻開卡牌,隻有你一人是「說謊者」又該如何?”
“你們不可能說了真話。”齊夏苦笑一聲,表情有些絕望,“我也花了些時間來驗證這個問題,我不僅知道你們都在說謊,更知道你們在哪裡說了謊。”
他將自已的草稿紙向前一推,然後看了看身邊的甜甜:“甜甜。你當時在車裡「工作」,把頭伸在外面,掉落的廣告牌真的砸在車上,讓你失去意識了嗎?”
甜甜抿著嘴唇,不敢言語。
“喬家勁,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到了廣告牌上,真的隻是「失去意識」而已嗎?”
喬家勁沉默。
“肖冉老師,你帶著那個孩子,真的躲開了那輛疾行過來的汽車嗎?”
肖冉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趙醫生,手術室為了保持穩定,建造的比一般的房間要牢固的多,可你說手術室的天花板蹋了,你真的隻是被打暈了嗎?”
趙醫生把頭扭到一邊。
“韓一墨,你說你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專心寫作時最怕打擾,你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韓一墨微微歎了口氣。
“章律師,你的車子被撞入了裂縫,那個裂縫有多深?”
章律師雙手環抱,面無表情。
“李警官,你開的是什麼牌子的車?能夠瞬間將座椅放倒,掙脫身後人的束縛嗎?”
李警官摸了摸自已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欲言又止。
“林檎,你的天花板也塌下來了,但你說你的工作室位於高層,高層一旦開始塌陷,整座樓都不會存在了吧?”
林檎深深的低下了頭。
齊夏見到眾人的表情,伸手敲了敲桌面說道:
“各位,承認吧,包括我在內,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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