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電梯。
他抱著林檸朝臥室走去。
心想,如無變故,他要一直這樣抱著她,直到垂垂老矣,抱不動為止。
以前總嫌墨鶴動不動就抱陸恩琦,肉麻。
輪到自己,真香!
果然。
第二天,一大清早。
林乾就出現在了元老家裡。
他解開衣釦,給元老看自己身上的大片淤青,“爸,這是林檸的男朋友秦陸打的。那小子性格衝動,行事魯莽,不由分說就登門打人,視法律為兒戲!這種人怎麼能當小檸的良配?不知他對小檸使了什麼,小檸鬼迷心竅,沒名沒份地住在他家裡,家都不肯回。”
元老面孔嚴肅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小檸昨晚打電話告訴我,說你氣她,她讓秦陸打的。”
林乾一怔,臉色沉下來。
真是自己的“好”女兒!
吃裡扒外!
林乾憋了幾分鐘,又張嘴,“那也不能打人吧?文明社會,他那麼魯莽,動不動就用武力,日後肯定會是個麻煩精,出了事還得您老人家出面為他兜底,不如趁早了斷。小檸打小最聽您的話,爸,您替我勸勸她吧,讓她回來。”
元老撚著鬍鬚慢悠悠道:“我過壽時,秦陸來過,我同他有過一面之交,小夥子行事十分有分寸。打你肯定是忍無可忍,說說看,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那麼生氣?”
“我……”
林乾欲言又止,眼珠微微轉動。
想扯個謊,又怕元老找林檸對質。
他帶女人去小島過夜的事,真細查下去,經不住查。
林乾握拳沉默許久才開口:“就是父女幾句口角,小丫頭生氣了。爸,我還有個會,先去公司了,改天來陪下棋。”
“去吧。”
林乾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快到門口時,身後傳來元老的聲音,“我雖然退居二線了,但是伯君、小峻他們幾個都在位,别太過分,保你後半生衣食無憂。”
言外之意,如果太過分,後果自負。
林乾腳步停住。
過半秒,他回頭解釋:“爸,有些人看不得咱家好,就喜歡造謠生事,生怕咱們家過得太安寧。我和書湉夫妻恩愛,即使書湉不愛我,我仍愛她。我對她的心蒼天可鑒,日月可照!”
他舉起右手,一本正經地發毒誓:“如果我對書恬有二心,就讓我全身腐爛,斷骨而死,死無葬身之地!”
元老朝他擺擺手,“走吧。”
走出元家大門,林乾才發現身上驚出一身冷汗。
他在外面玩女人,一直很小心,除了上次去小島,和林檸碰個正著,平時沒怎麼暴露過。
是誰在背後風言風語?
難道是顧家人放的風?
林檸和秦陸八字還沒一撇呢,顧家就開始使傾軋之計,想搶奪他手中的資源?
沒門!
坐進車裡。
林乾撥通秦野的手機號,笑模笑樣地說:“秦兄,近來可好?”
秦野嫌他酸腐,道:“有事?”
“是有事,我們見面說吧。今天中午方便嗎?一起吃頓飯,邊吃邊聊。”
秦野隻當他要商量林檸和秦陸訂婚之事,當即答應下來。
四個小時後。
二人走進雍雅山房的雅間裡。
林乾屏退服務員,拿起茶壺給秦野添茶,說:“我身上有傷,今天就不陪秦兄飲酒了。改天等我傷好後,咱倆老哥倆,再好好喝一杯。”
換了任何人,都會問一下為什麼受傷?
傷得怎麼樣。
可惜,秦野不同於任何人。
他雙唇微啟,吐出一個字:“行。”
林乾,“……”
緩了片刻,他抬手將袖子挽起幾道,露出手臂上成片的淤青,拿起公筷給秦野夾菜,“秦兄,嚐嚐這家的海膽,今天剛空運過來的。”
秦陸掃一眼那片淤青,又見林乾裝模作樣,心中明瞭。
這鐵定是秦陸動的手。
這廝喊他過來,不是商量秦陸和林檸訂婚的事,是告狀呢。
秦野耳朵微豎,忽然手伸到腰上摸了一下。
下一秒,他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飛刀。
那小刀細細長長,薄薄一片,宛如柳葉,散發寒光。
林乾一愣,渾身汗毛噌地豎起!
剛要開口。
秦野手一揚,一道冷白銀光順著視窗射了出去!
見他不是射自己,林乾嚇掉的魂又回來了。
他乾咳幾聲尬笑,“秦兄,好刀法!”
秦野拿起茶杯抿一口茶道:“讓你手下人幫我把刀撿上來。”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林乾撥通保鏢的號碼,安排下去。
幾分鐘後,他的保鏢敲門而入,手裡拿的正是秦野剛才射出去的飛刀。
秦野道:“放到你們林董面前。”
保鏢照做。
林乾盯著面前的飛刀,震驚!
隻見飛刀上插著一隻蒼蠅,不偏不巧,正插在它的肚子上。
更神奇的是,蒼蠅明明疼得要死,居然還在撲棱翅膀。
林乾頓覺渾身生寒。
彷彿那把刀插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秦野又抿一口茶,慢條斯理道:“雕蟲小技,讓林董見笑了。阿陸得我和我太太、我嶽父的真傳,身手遠在我之上。但那小子極有分寸,輕易不使真本事。”
林乾額頭冒冷汗。
臭小子沒使真本事,都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要使真本事,不得送他上西天?
秦野拿公筷給林乾夾了一隻魚眼珠,神色淡淡問:“對了,林董今約我有什麼事?”
林乾回過神來,慌忙說:“沒,沒事,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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