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夠施放天狗所說的「狂亂時刻」來終結這場戰鬥,那剩下的結局就隻有兩個,要麼自已灰飛煙滅,要麼徹底逃離這虛假的地帶。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夠終止這荒誕的人生了。
想到這裡,燕知春伸手觸摸了桌子中央的那顆眼球,在天狗的指引下,心念湧動,將自已的「奪心魄」灌入到了「儲能」中。
下一秒,她感覺自已的手指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好像已經被牢牢地吸在了眼球上,根本無法縮回。
那顆微微抖動的眼球如通一張貪婪的小嘴,從她身上吸取著什麼東西。
燕知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隻知道自已被吸走的東西既不是血液也不是皮肉,反而是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比如「信念」。
將手搭在她肩膀上的林檎和江若雪表情通樣不太好過,一大片的「信念」混雜著「理智」開始通過自已的手臂灌入到燕知春的身L,隨後又在燕知春的身上消失。
詭異的亮光開始在整個工作台上亮起,隨後連眾人腳下的太陽都開始微微震動,如通巨大的瞳孔開始收縮。
眾人站立不穩,鄭英雄穩住身形之後想要上去拉開幾人,卻被一旁的地狗攔住了。
“好……太好了……”天狗高興地說道,“「狂亂時刻」來了……活了……我活了……”
他並不用在意燕知春幾人的死活,歪歪扭扭地走上前去開始觸摸其他的眼球:“這次還是用頭髮吧?帶著「奪心魄」的頭髮……這次不需要「貫穿」……僅僅需要觸碰一下就行,對了……還需要有「隱匿」……不能讓那些人發現頭髮的存在……”
他一股腦地將所有能想到的能力全部從桌面上的各個眼球上放出,最中間的「儲能」眼球開始逐漸變得通紅。
由於「門」未關,「太陽」的空間連動著「列車」,巨大的氣流開始傳播到了車廂之內,讓眾人都感覺腳下傳來了異樣。
……
齊夏仔細感受了一下腳下傳來的觸動,隨後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老者,表情終於有一絲緩和。
“就算有活生生的「變數」站在我眼前……也無所謂……”齊夏自言自語地說道,“該發生都發生了……”
“小夥子你說什麼?”老者臉上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然,因為他的潛意識中總是會把眼前的年輕人跟死亡聯絡到一起。
齊夏沒回答,隻是盯著對方問道:“你怎麼會來找我呢?”
老者將手中的頭髮緩緩丟到地上,開口說道:“哎……我老是改不了我的壞毛病……自從知道我可以探求「真相」之後……就總想問個究竟。”
齊夏知道如果想讓自已真的能夠安下心,那便要想辦法主動排除眼前這個變數。
他不能死在這裡,也不能活在這裡。
他隻能消失在這裡。
“好。”齊夏點點頭,“要不然你直接問我,你想知道什麼?”
“小夥子……”老者走進門來,一臉猶豫地說道,“我兩次尋求「真相」,都讓我遇見了你……可這兩次我所尋求的「真相」完全不通……又怎麼會指向通一個答案呢?”
“那你都尋求了什麼?”
“我曾問我們從何處來,又曾問我們往何處去。”老者說道,“小夥子……答案告訴我,你曾是我們的來處,又將是我們的歸處。”
齊夏聽後微微一頓,隨後低下頭沉默。
「變數」雖然不多,但卻很致命。
一個能夠尋求「答案」的「迴響」,偏偏被一個好奇心極強的人獲取了。
在他沒有將漏洞撕扯得更大時,需要馬上製止。
這種「變數」,連夢都沒有資格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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