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幼兒、刺傷自己的媽媽,哪怕是精神病,也會被重判。她應該……再也出不來了。"
薑晚點點頭。
她知道。
卻還是想哭。
為夏柔那樣的人,賠了林美芳半條命,賠了厲衍川一身的傷和山山受到不可逆的驚嚇。
太不值當!
她恨不得夏柔去死!
"可現在,我什麼都做不了。盼盼……我竟然,看著自己的親人躺在病床上,卻什麼都做不了……"
林香盼試圖幫她擦眼淚。
可手舉到一半,最後的結果卻是抱著她一起哭。
她知道薑晚此刻的無力感。
知道那種試圖拯救,最後卻終於發現自己無能的可怕結果。
是的。
她們也不過……都是凡人。
……
時間流逝。
已是淩晨。
幾人都隨意吃了些飯菜,大家都沒什麼胃口,薑晚更是隻喝了兩口水,連外賣袋子都沒打開。
直到夏澤安過來。
"媽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多虧了你願意提供的備血。你……别太有壓力,至少這邊,不用擔心了。"
薑晚艱難抬起頭看他,勉強扯開了唇,露出了不知是笑還是哭的表情。
"晚晚,厲衍川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林香盼見不得她這樣僵硬,行屍走肉的樣子。
又心疼又覺得難受,才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段醫生說了,山山的情況至少也要觀察十二個小時。輸完液明天還沒醒的話,再用别的法子。"
"嗯。"
薑晚閉了閉眸。
她知道。
厲衍川拿命去救山山,她總是要看他的。
隻是心裡頭彷徨不安,因著山山昏迷未醒,所以無措又……慌張。
薑晚站在病房門外,看著透明玻璃上印出自己此刻的影子。
頹廢、昏沉,更多的是擔憂。
"你來了。"
裡面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有些沉,有氣無力的樣子,卻仍能聽清。
薑晚終於推開門進去。
病床上躺著的男人臉色煞白如紙,乍一看,比另一邊昏迷的山山更為嚴重。
手和腿上都纏了厚厚的紗布,乍一看,跟個木乃伊似的。
幸好,俊臉仍舊乾淨。
見著薑晚過來,一直有氣無力的厲衍川,也強行提了一口氣問她。
"山山,沒事嗎"
她在旁邊坐下,給他倒水,"身體倒沒事。"
"精神上呢"
薑晚倒水的動作一頓,臉上閃過一瞬間的失神。
旋即又扯開唇笑了一下。
"還在睡呢。"她反應極快,幾乎是下意識的避重就輕。
她對厲衍川情感複雜,到如今,已是摻雜著幾分依賴幾分嫌惡,愛過,恨過,感激過,又……憐憫過,最後連自己都分不清的一份感情。
隻低下頭,靜靜望著厲衍川,似不經意提起。
"你怎麼想的,比夏柔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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