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所照之處,竟是一道道鬼影!
那些鬼影面目不清,卻更添猙獰。
掙紮著,嚎叫著,最後通通隨那道弧光消失散去。
問鬆亦跌坐在地,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鬼醫趕忙跑進去,將他扶起來。
"老夥計,你咋了"
"無礙,無礙,耗費了一些元氣而已。"
鬼醫拍拍胸膛,"嚇死老夫。"
靜香和巴圖則是圍到床前,"小姐,小姐!"
溫嬋娟緩緩睜開眼。
沒多久,喜極而泣。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清楚地看清眼前的人和物了。
過去一段時間,她閉上眼睛,就是那些血腥恐怖的噩夢。
睜開眼睛,則是影影綽綽的鬼影,精怪。
眼睛像是被蒙上一層黑紗,看不清這世間半點美好。
身體則像被墜上重重的枷鎖,無法做任何想做的動作。
就在剛才,她感覺枷鎖被敲碎,黑紗被掀開。
從未有過的清明!
"鏡子……鏡子……"
靜香連忙將鏡子遞過。
溫嬋娟看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嚇得一把將鏡子砸在地上,"天哪,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巴圖安慰道,"大病一場,難免消瘦,小姐隻消好生將養,會恢複從前容貌的。"
溫嬋娟看向鬼醫和問鬆居士,"是您二老為我治病的嗎"
問鬆還虛弱得很,兩人都沒說話。
巴圖代為答道,"是的。"
溫嬋娟感激道,"多謝兩位前輩幫我拉出泥淖,靜香,重賞!"
兩個老頭臉色就不大好看了,"小丫頭片子,當我們是什麼人呢,稀罕你那點玩意兒。"
說完,雙雙拂袖而去。
溫嬋娟到底做了十七年權貴小姐,一時間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二位謫仙。
巴圖追出去,"兩位前輩莫要怪罪!小姐生性單純,不知二位淡泊名利,不是錢財能收買的。"
鬼醫覷他一眼,"你小子倒是有些見識,可惜了,屈居在這樣的主家簷下。望你明判是非,莫行惡事。"
巴圖怔在原地。
趙錦兒又驚又喜。
喜的是阿公回來了。
驚的是阿公又帶回來一個老頭子。
如今,這家裡一共五口人。
三口都是撿的……
離譜就。
秦慕修聽到問鬆居士的名頭,倒是吃了一驚。
前世,與匈奴大戰前期,匈奴鐵騎勢不可擋,根本不是尙儒的東秦軍隊抵擋得住的。
接連大敗三仗,折損好幾萬士兵性命,士氣大跌。
恰逢問鬆居士雲遊至邊疆,見國破山亡、民不聊生,不由生出惻隱。
親自布了一個"奪魂破局陣",畫在圖紙上,讓人送到營中。
那陣之精妙,連秦慕修看了都折服不已,就是憑著這個陣,接連大破匈奴。
眼看著就要將匈奴軍徹底趕出關外,不料匈奴軍使出火炮,這才節節敗退一蹶不振。
這等高人,上輩子無緣相識,深以為憾。
沒想到這輩子竟能見到,實乃幸事。
當然,他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隻是十分尊敬地對問鬆鞠了個躬。
"幸會前輩。"
問鬆瞥一眼秦慕修,眼底現出驚詫。
鬼醫不由問,"老貨,咋了這是"
問鬆沉默片刻,搖搖頭,"沒甚,沒甚。許是老朽眼花了,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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