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面前那張跟林長歌有著三分相似的臉,吞嚥了一下口水,"那個,這位是……"

"是我爹。"

林長歌笑道,"爹,你别嚇唬他了,他叫阿獄,是我兄弟。"

"我明白,這是祝佑升為你安排的。"

林嘯放下阿獄,似笑非笑,"序列五,太初九獄火鳳凰,雖然還沒有恢複所有記憶,但也算不錯了,他會成為你身邊一大助力的。"

林長歌道,"已經是了,這一路上,阿獄救過我好幾次命呢。"

"嘿嘿,原來是林叔！"

阿獄有些扭捏,從林嘯身上綻放出太過強大的氣息,讓他完全不敢小覷面前這尊如雕像般的男人。

他就老老實實坐在一旁,完全沒有半點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樣子,看得林長歌都有些想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爹,之前你和那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他是誰"

林長歌雖然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他還是想從父親口中聽到真相。

那麼多年沒見,他隻想讓此刻相逢的時間變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喝酒。"

林嘯遞給林長歌一杯酒,後者接過,一飲而儘。

這時,林嘯才緩緩開口,"他就是那尊被汙染的半帝,名為方化龍,他藏身於這異域空間內,親手製造出了這黑暗禁區,那一波又一波的黑暗動亂,源頭正是他操縱黑暗生靈前去掠奪萬物氣血,回來滋補他的身軀！"

"方化龍！"

林長歌一聽,神色驟然一寒。

原來,一切源頭都是他！

"成帝之路斷絕前,曾經經曆過一個為期百年的帝落時代,雖然很短,但卻充滿神秘、充滿血腥！"

林嘯緩緩道,"帝落時代後,人族再無大帝,隻剩下一些實力超越十次涅磐之人苟延殘喘,他們持續向上修煉,開拓出了涅磐境之上、大帝之下的又一個境界,名為半帝！"

"半帝,也就是半步大帝的意思,所需要的靈氣非常凝鍊,隻有十次涅磐之上者才能踏足。"

"半帝一共四個境界,初期半帝、中期半帝、後期半帝和巔峰半帝！"

隨著這番話說出,林長歌心神巨震,當時他一直猜測,穹頂之上那四位真君應當是十次涅磐,如今看來遠遠不止！

他們應當達到了半帝級别！

還有那夏族老怪物,也必然是半帝！

"爹,你如今的實力是……"

林長歌深吸一口氣,緩緩問道。

"我麼,不過是一位後期半帝罷了。"

林嘯搖頭,"這方化龍是巔峰半帝,論境界我不如他,但他壽元不多,又太過謹慎,怕東怕西,所以不敢出來和我一戰！"

"爹,仙殿之中,那八大道法……"

林長歌眼眸一凝,連忙發問,"有人告訴我,說道法是陰謀,修煉可以,但切記不可通過道法證得道位！"

"這話不錯。"

林嘯喝了一口酒,幽幽說道,"八大道法確實是陰謀,是一處來自更高世界的陰謀,他們創造仙殿,傳下功法,以此篩選出最強者,然後……吃掉！"

"更……更高世界"

林長歌大駭,難以置信,"是乾坤大世界之外的世界嗎"

"對,這異域空間便是連通那一方世界的通道,否則你以為方化龍為什麼要在這裡閉關他渴求通道打開,能讓他前往另一方世界修煉！"

"乾坤大世界成帝之路已經斷絕了,是那更高世界的人出的手,那個時期無數大帝證得自身為道,不去修煉仙殿內的八大道法,那更高世界的飼養者自然心生不滿,索性出手殺光了此界所有大帝,又斬去了成帝之路,逼迫大家把那八大道法當成救贖！"

"而那百年,也被後世之人起名為……帝落時代！"

"很多人知道這道法是陰謀,但他們沒有辦法,若論希望,這是唯一,他們拚命利用各種方法增加壽元,修煉道法,隻求那一方世界的強者能夠再度打開通道,降臨乾坤大世界,來接引他們離開！"

林長歌不敢置信,"可你說過,被篩選出來的最強者也隻是那些存在口中的食物而已,歸根結底是要吃掉他們的啊！"

"是,但如果你天賦足夠優秀,超越一切,也有非常細微的概率脫穎而出,被他們收下,接引到那方世界去修煉……當年就有一人,就是這麼做的！"

林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在頃刻間變得寒冷,雙拳猛然攥緊。

林長歌感覺出,那人對父親的意義應該不凡,於是低聲追問,"是誰"

林嘯緊閉雙目,許久後才露出一抹苦笑,"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也不要去想,更不準去試圖猜測！"

這像極了當初神秘女子對自己的那番話,實力未到之前,絕不能輕易去仇恨出手覆滅林家之人,他們……是會感應到的！

林長歌沉默了。

那群修煉道法、證得道位的半帝,是明知道九成九會成為那些存在的食物,但仍然要搏那百分之一的概率！

要麼自然衰老而死,無法逆轉,必死無疑……要麼,拿命搏一把,概率雖小,但卻是唯一希望。

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去做選擇！

這個世界像極了一片海,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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