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百川的內心早已忐忑不安,聽了藍雪若的話,他隻能安慰道:"可能,每個人進入之後經受的試煉都不是完全一樣的。所以時間上不是那麼好說……放心好了,雲小兄弟不是那種不知分寸的人,如果在到了不能承受的程度,他會馬上出來的。"
藍雪若沒再說話,壓下心中的焦慌繼續等待著。
……………………
啾~~
啾~~
啾~~
啾~~~~~~~
無數鳳鳴聲混亂的交雜重疊在一起,尖銳的幾乎要撕裂天空。從最初的一次一隻,到三隻一波、七隻一波、十五隻一波……到如今,已是漫天鳳鳴,漫天鳳凰之影,遮天蔽日,宛若一場恐怖絕倫的流星暴雨。
雲澈以星神碎影在這流星暴雨中迅疾的移動、穿梭著。他的星神碎影目前雖然隻在第一重境,但這來自茉莉的身法玄技縱然隻是最低境界,依舊有著極端驚人的威力,讓他如幻影一般在鳳凰箭陣中縱橫穿梭,留下大片來不及消散的虛影。
但這些鳳凰之影到後來實在太密集,他根本不可能全部躲過,幾十波之後,他已經被轟中七八次,鳳凰之影的衝擊力與所攜帶的火焰之力相比,威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但對隻有入玄境的雲澈來說依舊是個不小的威脅,他每被鳳凰之影撞擊一次,身上的護身玄力就會減弱幾分,再加上過於頻繁的發動星神碎影,消耗也是相當巨大。
轟!轟!轟!轟!轟……
一片片的鳳凰之影在他身邊炸開,原本平整的地面已是坑坑窪窪,遍佈瘡痍,視線中幾乎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
還是那句話,要不是他不懼火焰,早已死上了幾百次。
邪神的火之種,無疑為他在這個鳳凰試煉中,開了一個大大的作弊器。
轟!!!!
最後一波,足有上百隻鳳凰之影從天而降,它們身上釋放的火焰之芒將天空完全映照成紅色,落下的那一刹那,遼闊的大地火焰
地火焰沖天,地面在翻騰之中被燒成漆黑的焦土,雲澈同時被七隻鳳凰之影轟中,全身的護身玄力被一瞬間完全打散,但好在,衝擊力也到底為止,他除了胸腔一陣翻騰,倒也沒受到什麼傷害。
"呼……總算是結束了嗎"站在經久不滅的火焰之中,雲澈抬頭看向天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鳳鳴聲已完全停止,天空之上,也總算沒有了鳳凰之影的存在。此時的他開始佩服起鳳百川所說的那個先祖,以凡人之軀,靈玄境的實力,竟然通過了剛才那恐怖絕倫的鳳凰炎陣,那必然是一個絕才驚豔的超級天才。
周圍的火焰緩緩的熄滅了下來,第二關的試煉也總算到此結束。雲澈與其說是通過,倒不如說以自己的特殊體質硬生生的給扛了過去。這時,他眼前的景色開始扭曲起來,然後變得越來越昏暗,雲澈正準備檢視第三關試煉的場景時,卻發現眼前已變得漆黑一片。
隨之,漆黑的世界之中,睜開了一雙黃金色的眼瞳。鳳凰之靈的聲音在他心海中響起。
"讓我意外,你竟然擁有不懼火焰的特殊體質。如果我沒有認錯,你的身體內部,那是屬於上古邪神的氣息。"
"沒錯。"雲澈點了點頭。對於鳳凰之靈竟能識别出邪神的氣息,他內心深處並沒有驚訝的感覺。畢竟,鳳凰與邪神,都是屬於上古神之一族。
"邪神非元素之祖,但卻是所有元素的剋星。邪神對於元素的親和能力,世間無人可與之相比。你若能得到邪神力量的完整傳承,那麼不僅僅是火,水、風、雷、土、領域、次元、精神……都將為你所克,永遠無法傷害到你。"
雲澈:"……"
"你能通過前兩關試煉,並非是你有足夠的實力,而且因於你的體質。這雖是一種作弊,但通過了就是通過,我無權否決。但,第三道試煉:墮落心炎,卻是心之試煉,與火焰無關,你體質上的優勢將蕩然無存。而這第三道試煉,亦是最難通過的試煉。這無數年來,通過前兩關試煉的,共有三百二十九人,而通過第三關試煉的……卻隻有七個人。"
"七個"雲澈頓時愕然。
他雖然在作弊的狀態下還算輕鬆的通過前兩關試煉,但也同時清楚的目睹了這兩關試煉的可怕。能以靈玄境修為通過這兩關試煉的,毫無疑問都是絕頂天才,至於真玄境,根本就沒有通過的可能。
而就是這樣的絕世天才,一百個人中,平均才有兩個能通過第三關試煉!
這第三道試煉,該有多恐怖
"不過,你也無須太過緊張,第三關是心之試煉,不涉及戰鬥,而是在於你內心的選擇,如果,你對於力量的追求足夠堅定,那麼縱然你玄力低微,也或許可以輕鬆通過。反之,若你沒有足夠的執念,那麼,在凡塵中就此沉淪,也未嘗不是一種選擇。畢竟力量,並非是人生的全部。"
"你,準備好了嗎"
心之試煉嗎
兩世為人,經曆了那麼多次的生死邊緣,自己最不害怕的,應該就是對心境的考驗吧
"心之試煉"幾個字,讓雲澈的內心平靜了下來,即使面對鳳凰之靈所說的極低的通過率,也反而不如在面對第一關與第二關試煉時那麼緊張。沒有猶疑,雲澈直接點頭:"開始吧。"
"如你所願……祝你成功。"
鳳凰之靈的眼瞳消失了,黑暗的世界再度扭曲,雲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同被暴風捲起,在扭曲的空間中飄蕩起來。他閉上眼睛,心中低語著:讓我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心之試煉。這個世界上能真正打破我心境的東西……應該早已不存在了吧。
黑暗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也開始逐漸的模糊,這讓他一下子警覺的睜開了眼睛,但,大腦的沉重卻是讓他無法抗拒,他的視線和意識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的沉寂。
等他意識再度恢複時,輕微的疼痛感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傳來,身體,也是虛弱不堪,彷彿重傷初愈,鼻間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自己血的味道。
怎麼回事身體怎麼會這麼虛像是剛剛受了什麼重傷……而且這種感覺,這種味道……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逐漸清晰的視線中,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這是一個很簡單的小竹屋,擺放著幾張簡單的小桌,小桌也是由竹子做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罐和紗布,另一張並在一起的小桌上則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療傷器具,還有一堆堆染著鮮血的白色布條。
整個小屋透著濃重的藥味和血腥味,隻有身上蓋著的薄薄毯子,透著一股清淡而溫暖的馨香。透過簡陋的竹窗,他看到了那一排掛在細繩上的男子衣服……這些衣服已打滿了層層的補丁,雖然經過了很細緻的清洗,但染血太重,晾乾之後,依然存在著隱約的血跡。
意識完全清醒的那一刹那,雲澈猶如遭受雷擊,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如暴風雨中的小舟,瘋狂的蕩動著……
這裡是……這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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