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原齋雕梁畫棟,古色古香。
這裡內設會客廳和宴會廳。
在宴會廳門口,葉明天和安靜賢夫婦、常東方夫婦以及常鳴和葉文琪小夫妻,站在門口迎接客人。
受環境影響,常鳴和葉文琪都穿著中式禮服。
葉文琪始終留著短髮,今天日子特殊,戴了一個盤起的假髮,看著滑稽可笑。
老遠,葉明天和妻子還有常東方夫妻快步迎上前來,雙雙和水慶章握手寒暄。
大家都是東河省官員,葉明天和水慶章還是一個班子成員,縱然常東方,也是地級市委書記,一方大員。
他們既是老同事,又是老朋友,難免要閒聊幾句。
厲元朗這邊,則和常鳴說笑著,一旁的葉文琪不管不顧,當著眾人面,直言不諱對厲元朗說:"喂,一會兒見到卿柔姐,可不許耍小心眼兒,沒讓你參加她的婚禮,不怨她。"
厲元朗無語了,這麼重要場合,也就葉文琪能說出來這種話。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常鳴則輕輕碰了碰老婆的胳膊肘,提醒道:"現在提這事不合適。"
"用你管我。"葉文琪白了老公一眼,依然我行我素,"喂,聽見沒有,要是我姐姐受了欺負,我拿你是問。"
和她無理可講,厲元朗隻好說:"放心吧,我不會這麼沒眼力見,給你和常鳴的大喜日子添堵。"
提起妹妹,厲元朗還特意往裡面看了看,沒發現妹妹的身影,估計還沒到。
之後,厲元朗分别和葉明天常東方打了招呼。
常東方一如往常,笑嗬嗬的樣子,娶侄媳婦,常家添人進口,是好事。
而且,常鳴雖然是他的侄子,就和兒子差不多,他自然樂得合不攏嘴。
葉明天看厲元朗的表情有點複雜。
怎麼說呢,促成女兒的婚姻,厲元朗是大媒人。
但是讓秦景調查穀闖一事,平白無故的,讓大哥和穀政川產生了嫌隙。
厲元朗又是始作俑者。
並且,厲元朗還是葉卿柔的哥哥,穀政川的外甥女婿,終歸他的身份是一馬雙跨,真挺複雜的。
略微怔了怔,葉明天和厲元朗握了握手,說道:"歡迎你來,裡面坐吧。"
别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宴會廳裡金碧輝煌,花團錦簇,風光旖旎。
廳內懸掛著高宗孫子臨摹其書法,"幽懷托泉石,樂事在桑麻"。
整個大廳裡,僅僅擺放了四張圓桌,每張桌子坐八個人。
看起來,參加賓客隻有三十來人,氣派有,規模卻不大。
估計是受了限製,必定不是普通大酒店,賓客方面要有嚴格的要求。
試想想,你所坐的椅子,保不齊就是某位大人物曾經坐過的。這份榮幸,不可能讓更多的人享受到。
目前到場的賓客不算太多,秩序井然,沒有大聲喧嘩,說話聲音都很小。
厲元朗看到,每張桌子每個座位前,都擺放著一個姓名牌,上面印有名字。
他找到自己的姓名牌,是在臨近門口的位置。
而水慶章的位置則在裡面,和金佑柏、金佑鬆還有金維信一桌。
他這張桌隻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著面生。
閒暇無事,厲元朗便掏出手機準備擺弄著。
結果一看,卻沒有信號。
他明白了,這裡同樣是禁地,因為手機有定位功能,是不想暴露位置吧。
沒有手機可玩,認識的人又少,厲元朗索然無味。隻好仔細觀察面前的古色古香的餐具,權當消磨時間了。
正這會兒,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因為地上鋪著厚厚的紅地毯,走起路來根本沒有動靜。
厲元朗順著聲音望去,就看到王銘宏和一個打扮樸素的中年女人,身後跟著的是葉卿柔,她正緊緊挎住王鬆的胳膊。
他這麼一瞅,正好和妹妹葉卿柔四目相對。
葉卿柔看到了哥哥,先是一喜,繼而又膽怯的低下頭,肯定為哥哥沒有參加她的婚禮而愧疚。
厲元朗直接站起來,緊走幾步,先是衝王銘宏夫婦點頭致意。隨後到了葉卿柔和王鬆跟前,從兜裡掏出一件包裝好的小禮物,說道:"卿柔,王鬆,沒能趕上你們的婚禮,十分抱歉。這是我和你嫂子為你們準備的結婚禮物,祝你們相親相愛,相敬如賓,萬事如意,百年好合。"
"哥……"葉卿柔眼圈一紅,差點掉了眼淚。
甘平縣那個家,她隻生活了短短三年,記憶是模糊的,或者說是沒有的。
可那裡有她的母親,有她同母異父的哥哥。
當初葉明仁通過卑劣手段,把葉卿柔偷走。奇怪的是,三歲的她,什麼都沒拿,卻拿走了全家照。
冥冥中自有天意,可能這就是老天爺不讓她忘記的因素吧。
王鬆看著老婆動情,連忙雙手接過來,衝著厲元朗低聲感謝道:"大哥,我們……謝謝你和嫂子。"
厲元朗剛要說話安慰妹妹,卻聽到身旁傳來陰陽怪氣的說話聲:"卿柔,别忘了你姓葉,不姓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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