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聽你的聲音好像不高興,怎麼了,能告訴我嗎"
"沒什麼,和倪副書記李部長剛吃完飯,喝了點酒,頭有些暈。"水婷月正處孕期,厲元朗不想把自己的壞心情傳染給老婆。
孕期女人的情緒很重要。更何況,這些事告訴她,解決不了問題不說,讓她也跟著自己鬨心,不是男人或者丈夫該有的作為。
"又喝酒了,我不在你身邊,沒人照顧你,以後要少喝,記住沒記住"水婷月近乎調皮地調侃道。
倆人又煲了一會電話粥,直到厲元朗的手機有來電提示,這才作罷。
號碼很是陌生,而且顯示不是本地手機號,是省城允陽的。
"你好。"厲元朗接聽後打了招呼。
"你是厲元朗厲書記"對方是個低沉的男中音。
"我是,請問你是……"
"我叫秦景,我受葉政委的指派已經去過臥龍山别墅的建築工地,經過查詢,沒有發現你要找的那個人。不過……"略作停頓,繼續說道:"我懷疑他被轉移走了,至於
了,至於去了哪裡,沒有訊息。"
哦,厲元朗聽明白了,這個叫秦景的男子,就是葉明天給他找救裘鐵冒的軍外人士。
不過秦景也應該是退役軍人,就像韓衛那樣。
葉明天從軍多年,有很多老部下,隻要他喊一嗓子,别說幾個,就是幾十個幾百個都不是問題。
"多謝秦先生,也帶我謝謝葉政委,費心了。"
"厲書記不要客氣,如果需要我繼續追查的話,請打這個號碼,我手機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不等厲元朗說話,秦景直接掛斷。
這就是軍人作風,直來直去,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裘鐵冒沒出事,這是給厲元朗最大的安慰。
他真擔心,翱翔公司趁這股亂勁,裘鐵冒遭遇不測,那可就糟了。
聽秦景的意思,隻要厲元朗需要,他隨叫隨到。
但厲元朗還沒想好下一步的打算,他目前面臨的事情太多,得容他一件件的想,一件件的去做。
而且還有一點,莫有根把裘鐵冒抓走,僅僅是他和莫有根有過結這麼簡單會不會還有别的事情摻雜
歸根結底,想來想去,厲元朗覺得,現在所有事情都和翱翔公司有關,都有莫有根的影子。
莫有根的背後,到底誰在給他撐腰,難道是榮自斌嗎
這個疑問來自於他的秘書隋豐年。
本來,秘書就是老闆的代言人,有時候都代表老闆本人。
況且,榮自斌那麼護著他,要說倆人同穿一條褲子,一點不為過。
隻不過這些都是他的想法,沒有任何證據。
一想起證據,厲元朗立刻想到了老張給他的那個U盤,手不由自主的伸進衣兜裡,摸到了那個十分重要的東西。
一念及此,厲元朗加快腳步往家的方向大步走去。
老張的這個U盤沒有加密,直接點開就能看到裡面的東西。
有照片還有視頻,照片拍得有清晰有模糊的,估計是偷拍。
視頻也都不長,有一分多鐘的,也有幾十秒。
厲元朗馬上挨個點開,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讓他大感意外。
因為這裡面隻涉及到一個人,這人和不同的人在一起,有白天也有晚上,最多的竟然是莫有根。
厲元朗吃驚的同時,身子往後一靠,緊挨在椅背上,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嘀咕:怎麼會是他呢
從照片以及視頻拍攝的時間上看,跨度長達三年多,老張能收集到這些,實在有心了。
很顯然,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隱藏在紀委多年的內鬼。
不過這人隱藏的也夠深了,騙過很多人的眼睛,包括厲元朗。
他點燃一支菸,在徐徐升騰的繚繞煙霧中,厲元朗心裡有了一個打算。
這一夜,厲元朗徹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上班,厲元朗就看到桌子上,擺放著《廣南市關於臥龍山别墅建築工地山體滑坡的處理結果》的紅頭檔案。
他仔細閱讀一遍,內容和昨晚倪以正說的大體一致,隻不過,多了一個團結鎮的黨委書記梁運嘯的名字,他和縣安監局長一樣,都捱了個記過處分。
這個老梁,估計得冤死。
實際上,他在這件事裡有沒有責任有,但是不大。
就連莫有根都能逍遙法外,梁運嘯這個記過處分就顯得有些重了。
臥龍山在他管轄範圍不假,可他說的不算,莫有根不會鳥他,因為他背後有大樹參天罩著,哪會在意一棵歪脖子小樹呢。
看得出,倪以正的訊息絕對靈通,這一點上,厲元朗自愧不如。
放下檔案,厲元朗撥打內部電話,"喜德,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哦,别忘了把蘇芳婉那份舉報材料也帶著。"臨了,厲元朗不忘補充一句。
叫來胡喜德,這隻是厲元朗揪出內鬼的第一步。接下來,他還有第二步,甚至第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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