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紅現在已經被人監管,我今日來找你的目的,也是希望你隨我回丞相府,當著薑家其他人的面,找柳玉紅對峙。"
"你難道不想當面問問幕後真凶,為何會對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下此毒手"
薑歲歡忍不住對薑政言開始刮目相看。
從字裡行間中不難聽出,他是一位很開明的大家長,並非如傳聞中那樣死講規則。
因為薑政言把選擇權主動交到她手裡,而不是自作主張的以親生父親的身份強行命令她必須做什麼,又不可以做什麼。
潛意識裡,她對薑家有著天然的敵意。
這種敵意並非來自當年的拋棄,而是認回親生父母,就等於是對廣平侯府的無形背叛。
即使兩年前師父耳提面命的告訴她,回相府認親是廣平侯赴死前對她唯一的要求。
薑歲歡還是違抗了師父和父親的命令,一意孤行的與相府這些人保持著距離。
而現在,她覺得,可以給彼此一個機會。
不管是為了服從師父的命令,還是完成父親的遺願,或是血緣上的無形羈絆,都該往前走一步。
她也想看看,父親,母親,以及所謂的兄長們,在知曉薑家千金另有其人時,是真心接納,還是從骨子裡對她生出排斥。
"好,我便隨大人走這一趟。"
薑政言說:"你是我女兒,今後該叫我一聲父親。"
薑歲歡淺淺一笑,"等大人真心實意接納我時,我再叫您一聲父親也不遲。"
薑政言:"……"
小丫頭外表看著柔柔弱弱,倒是一位倔強的姑娘。
經過今天這番對峙,薑政言對薑歲歡的第一觀感還算不錯。
冷靜,淡漠,理智又從容。
並沒有因為父親是一品相爺便目露覬覦,也沒有因為十八年前被人丟棄而心生怨懟。
從手邊現有的資訊得知,商門之女,足不出戶。
兩年前嫁過一次人,在奉安一帶關於她的記錄也少得如同鳳毛鱗角。
時安派往奉安的探子回來彙報,薑家這位小姐低調內斂得很少有人知曉她的存在。
無論嫁人前還是嫁人後,她都喜歡把自己關在後宅最深處。
知交好友一個也沒有,甚至連交際圈子都一片空白。
這樣的薑歲歡,頗有一些耐人尋味。
不管薑歲歡曾經有著怎樣的過去,薑政言都在心中暗暗發誓,會傾儘所能,給失散了十八年的女兒最大的補償。
乘車趕往相府途中,薑政言關心起女兒的過往。
他想知道薑歲歡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為何小小年紀就嫁了人。
按理說女子十六歲嫁人,在大晉朝並非什麼新鮮事。
但多數心疼孩子的父母,尤其是家境還算不錯的,都不會讓寶貝女兒過早嫁人。
女兒隻有在孃家的時候才會過得無憂無慮。
到了婆家,不但要挑起當家主母的重任,還要孝敬公婆,伺候夫君。
如果再懷了夫家的孩子,屬於十幾歲少女的天真懵懂,必會被沉重的壓力蹉跎磨平。
知瑤直到現在還沒議親,一方面是因為相府選女婿必須進行嚴格挑選。
另一方面,薑政言也不希望女兒早早嫁人去婆家受苦。
薑歲歡說:"父親過世,家中隻剩我一個孤女,不儘快給自己找一個依靠,說不定會被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瓜分得連一文錢都不剩。"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