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昨晚連夜審問飛鷹之後,對方親手按下的認罪書。
證詞上寫得清楚明白,花一千兩銀子讓他殺人的幕後黑手,是丞相府一位姓柳的嬤嬤。
薑政言怎麼也沒想到,審問的結果,竟然會把丞相府給拉下了水。
相府姓柳的嬤嬤除了夫人身邊的柳玉紅,目前找不出來第二個。
柳玉紅花重金讓一品堂的頂級殺手去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背後真相令人深思。
看完飛鷹畫押的這份供詞,被臨時叫回來的薑時安眉頭緊緊鎖在一處。
"爹,您是不是也懷疑那個薑歲歡與我們薑家之間有關係"
薑政言面帶詫異地看向長子,"也懷疑"
薑時安點頭,"實不相瞞,我與薑歲歡曾經在大理寺的牢房打過一照面。"
"之所以會特别關注她,是因為她的眉眼與母親非常相似。"
"並且,我在大理寺見到她那天,不僅是知瑤的生辰,也是她的生辰。"
"兩人不但同一天出生,還都是十八歲。"
"高進說,他在大理寺被趙律刁難時,薑歲歡曾數次幫他解圍。"
"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有理有據的在大理寺與酷吏對峙,我很難不對她的生平履曆產生好感。"
"於是派人細查此人,這一查才知道,她並不是奉安首富薑庭川的親生女兒,而是養女。"
"從目前調查來的資料看,十八年前,薑庭川來京城做生意,在亂葬崗撿到一個被丟棄的女嬰。"
"那女嬰被髮現時幾乎已經斷了氣,頸部還殘留著被掐的痕跡。"
"另外,薑庭川發現棄嬰的亂葬崗,距相府隻有五裡之遙。"
薑政言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你懷疑,薑歲歡是我們薑家的孩子"
薑時安:"很難不懷疑。她與母親長得太像了,年紀又與知瑤同歲,且生日還是同一天。"
"爹,不知您還記不記得當年發生過的一件事。"
"大概在雲霄八歲那年,脫口說出過一句錯話。"
"他說,妹妹的鼻子和嘴巴與柳嬤嬤就像從同一個模子裡扣出來的。"
"為這,雲霄還被母親抽了一頓藤條,責罵他說話沒有分寸。"
"柳嬤嬤後來打圓場說,知瑤是她一手帶大的,跟誰親近,就長得像誰。從古至今,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
"久而久之,她與柳嬤嬤相似這件事,也就沒人再提過。"
薑時安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大,腦海中還沒有形成完整的世界觀。
就算他也覺得薑知瑤某些地方與柳嬤嬤長得像,也從未懷疑過知瑤不是她的親妹妹。
直到在大理寺遇到薑歲歡,懷疑的種子便在薑時安心中生根發芽。
想到薑歲歡與愛妻神似的那張臉,薑政言的心情也隱隱變得激動起來。
"時安,這件事情,有必要細查……"
話音未落,書房外傳來楚回的聲音。
楚回是薑時安身邊最信任的心腹,暗中執行薑時安的一切命令。
"大人吩咐屬下找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薑政言面帶疑惑地看向薑時安,"找誰"
薑時安道:"爹,您還記得周嬤嬤嗎"
薑政言揉著下巴思忖片刻,"當年在你娘房裡伺候茶水的那個周嬤嬤"
薑時安點頭,"正是。"
薑政言:"這周嬤嬤,十八年前不是稱病在身,告老還鄉了。"
當薑政言說出十八年前這幾個字時,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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