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越說越興奮,說得我都有些聽不懂了。
“是了……這樣我就絕對不會失憶……”白羊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會通過角度刁鑽的「錨點」將他們奪走的記憶全部都拉回來……然後再用他的手毀掉自已的心理防線成為人類之上的存在……”
我好像感覺羊哥有點精神失常了。
他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了。
“夢裡有「錨點」,現實有「錨點」,人是「錨點」,事是「錨點」,大腦是「錨點」,連花都是「錨點」……”白羊繼續喃喃自語地小聲說道,“這樣你們就不得不把我的記憶還給我……”
我一直以為白羊說的「失去記憶」是一種假設的、罕見的情況,可他居然真的在絞儘腦汁地思索解決方案。
他為什麼會這麼確定自已會失去記憶呢?
就好像這條路是他自已選擇的一樣。
明知道自已會失去記憶,卻非要在「終焉之地」安插下無數的「錨點」,然後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剛才說的花叫什麼?”
聽到白羊的聲音,我回過神來看向他。
“呃……荼靡花。”我重複道,“不知道到底是「業力」還是「因果」在作祟,你剛才的描述居然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朵花的外形、花語非常貼合。”
“說來聽聽。”
“荼靡花純白無比,但卻隻在一個時節開放,那就是夏。”我回憶著昨天書本上的內容,對著白羊說道,“這朵花會隨著「夏」出現,又隨著「夏」消失,當荼靡花落時,也代表著花期的結束,它落了,即是其他的花也落了,所以它有「結束」和「終結」之意。”
“它的花語呢?”
“末路之美。”我說道。
“末路之美……”白羊點點頭,“當所有東西都消失殆儘了……還有什麼東西是美的嗎?”
“或許消失殆儘本身就是一種美吧。”我說道。
白羊聽後不再說話,隻是拿著水杯開始發呆,我知道時侯差不多了。
我終於又替他解決了一件難題,該踏上我自已的旅程了。
“那沒什麼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對了。”白羊扭頭看向我,隨後說道,“還記得綿羊嗎?”
“綿羊……?”我點點頭,“當然記得啊……那是給我面試的「生肖」之一……”
“他死了。”
“哎?”我仔細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他……被賭死了?”
“不知道。”白羊搖搖頭,“我隻知道他死了。真的很可惜,他沒等到我,在我成為「地級」之前就死了。”
“怎麼會啊……?”我說道,“你不是給他交代過了嗎?要儘量挑選隱蔽的遊戲場地,況且我這麼久以來也確實沒有見過他啊。”
“據說遇到硬茬了。”白羊說道,“有一支專門攻略各種遊戲的組織在詳細了研究了綿羊的遊戲之後,對他出手了。但似乎不是「賭命」,估計被使了什麼計謀,讓綿羊自已犯規了吧。”
說實話在聽到綿羊死了之後,我既有些難過,又有些擔憂。
難過的是綿羊畢竟算是我們很多年前的戰友,也是知道很多真相的人之一,儘管交情不多,但他的死依然讓我心中感覺有些空落落的。
擔憂是因為……綿羊和我一樣,都作為白羊的棋子……可他卻死了。
白羊沒有保護好他。
是因為白羊沒有承諾過他「絕對安全」嗎?
“燕知春,我記得你說過江若雪在城市的另一端,而那個組織就在那裡活動。”白羊說道,“順便幫我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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