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彎九曲,傍山依勢,湍流急下。
秦陸隻覺血脈賁張,心臟狂跳,呼吸急促,幾近窒息。
整個身心像被拋往天上的一滴水珠,直衝雲霄,被白熱的太陽頃刻之間烤,化成白霧,化成綿雲,飄然而沒。
不知過了多久,他壓到林檸身上,頭伏在她頸間貼著她的臉,胸膛鼓鼓,淋漓儘致。
林檸更是大口大口地喘粗氣,面如海棠,嘴巴大張,眼神嬌軟,香汗淋漓。
身上的戾氣和陰鬱已消失殆儘。
於她,千言萬語不頂用。
陰陽調和,鸞顛鳳倒,露澀花嬌才是最好的釋放。
起身的時候,秦陸掃一眼林檸腿下,一大片濃稠的紅,和她的雪肌映襯,觸目驚心!
他一怔。
明明收著勁兒,為什麼還……
他迅速將她挪到一邊,嗔道:“怎麼不喊停?”
林檸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像撓癢癢。”
秦陸不理她的胡言亂語,伸手拿止血藥粉,幫她上藥。
想貼創可貼,沒法貼。
他摸到手機問:“島上有醫生嗎?電話多少?”
林檸害羞,“有,不用。”
秦陸拿起衣服往身上穿,“走,送你出島,去醫院。”
林檸抓住他的手腕,“會長好,所有肉體的傷都會長好。”
心理的傷卻永遠長不好。
秦陸彷彿聽到了她心裡的話,重新把她抱進懷裡,下頷抵著她灼熱汗濕的小臉,聲音沉啞道:“以後去我們家吧,我們家沒那麼多糟心爛事,我爸不會出軌,我媽更不會。以後,我爸媽就是你爸媽。”
林檸用力地點點頭,雙手摟住他的腰,腿纏到他的腿上。
想寄生到他身上。
溫存了幾分鐘,秦陸下床,抱著她去浴室,避開傷口,簡單沖洗一番。
出來,他打開衣櫃,找出新衣服,幫林檸穿上。
林檸腿痠軟,疼得走不了路。
秦陸抱著她上船,離島。
船靠岸,出了碼頭,二人剛要上車。
一輛黑色豪車朝他們駛過來。
車門拉開,走下來一道人影。
男人四五十歲的模樣,身形瘦長,衣著精貴,五官雖然斯文俊氣,面相卻薄,眉眼間帶一股風流蔳情。
正是林乾。
林檸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開始激盪。
氣得她胸脯劇烈起伏。
林乾眼神挑剔,微微仰頭,上上下下打量著秦陸,一兩分鐘後才開口,審視的口吻質問:“你就是小檸的男朋友?”
秦陸下頷微抬,“是。”
“哪家的小子?”
“秦家。”
秦野報了外公的名號。
外公是秦姝的父親,想當年在京都也曾輝煌一時。
林乾其實早已將秦陸的底子查了個底朝天,否則早就派人登島阻攔了。
搞這麼一出,無非是想給秦陸來個下馬威,省得以後沒法立威。
林乾道:“你把小檸放到車上,我有話要對你說。”
秦陸唇角勾起,“以什麼身份?”
“我是小檸的爸爸。”
秦陸面帶一絲薄笑,語氣冷漠,“不好意思,沒看出來。”
林乾臉拉下來,“小夥子,想娶我女兒得過我這一關,奉勸你收斂點。”
秦陸鼻間冷哼一聲。
他低眸看向懷中的林檸,“身份證帶了嗎?”
林檸點點頭,“帶了。”
“等會兒跟我去領證,你願意嗎?”
林檸想說今天週末,民政局不上班,怎麼領?戶口本也沒帶。
轉念一想,他是故意這麼說,氣她爸。
替她出氣呢。
林檸馬上說:“我願意,我們現在就去領!”
秦陸抬眸看向林乾,那意思,想娶就娶了,你算什麼東西?
林乾經商多年,極為精明,自然猜到他的心思,嘴上不語,面色已氣得灰白。
秦陸不喜不怒,問:“請問您老還有事嗎?沒事請讓開,謝謝。”
林乾少有的吃癟,心中有氣,佇立不動。
秦陸抱著林檸往前走,和他擦肩而過時,肩膀傾斜,故意撞他的肩膀。
他高大有力,年輕氣盛。
林乾比他矮半個頭,身體被酒色掏得半空,差點被他撞倒。
林乾扶著車身站穩,想發火,覺得有辱身份,忍住了。
途經他的車尾,秦陸抬起腳。
“咚!”
一聲巨響!
他一腳踹到了林乾的車尾上。
進口勞斯萊斯豪華皮被他一腳踹得往裡凹進去一大塊,車子也跟著震了三震。
林乾氣得語塞,“你!”
秦陸指桑罵槐,“什麼東西!千人坐萬人騎,也敢擋我的道!”
林乾氣得面青唇抖,說不出話來。
林檸憋了一肚子的氣,這會兒消失得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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