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場旁邊,有一個咖啡廳。許一山將見面的地點就放在咖啡廳裡。
等他到時,趙勇武已經到了有一會了。
許一山推開包廂的門,看見趙勇武正在磨咖啡豆。
趙勇武看到他來了,連忙起身迎接住他,小聲問了一句,“許老弟,你找我有事?”
許一山笑笑道:“總不是找你來喝咖啡的。說吧,老趙,目前情況如何?”
趙勇武歎了口氣,“比想象的要難。特别在征地補償這一塊,意見分歧太大。”
“你按政策補不就行了?”
趙勇武搖了搖頭,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實在是難。烏雞村現在一口咬定按市場價補償。你知道他們周邊土地價格現在是多少錢一畝嗎?”
許一山道:“我還真不知道。”
“我給你說,你聽了絕對嚇一大跳,單畝土地價格是四百萬。”
許一山果真瞪大了眼,氣憤道:“按他們這種演算法,單是征地,衡嶽市的財政就得變成赤字。”
趙勇武苦笑道:“問題是,市裡有領導支援這種說法。說是不能因為政府行為而損害群眾利益。”
許一山沉默不語,心情有點沉重起來。
胡進讓他退出雲軌項目,是因為陸副省長的指示。其實在胡進的內心裡,是極不情願這樣做的。他非常清楚,雲軌項目沒有自己的人去推動,將會拖成爛尾工程。
可是陸副省長的話他不能不聽。於是胡進與許一山商量好,明面上他退出雲軌項目,安排進政研室,實際上,他要緊抓雲軌項目不放鬆。他不方便公開活動,就讓趙勇武在前面。
這樣一來,讓向勇副書記和魏力都放鬆了警惕。
因為許一山現在隻有一個閒職,他介入其他任何工作,都有越權的嫌疑。
越權在體製內是最不能容忍的事。越權的人都會不受待見,成為眾矢之的。
許一山退出,趙勇武又沒明確身份。這樣,雲軌項目的工作推進就因為群龍無首而變得遙遙無期。時間拖得越長,事情越難解決,最後就會拖黃,不了了之。
這是向勇副書記和魏力最想要的結果。因為在胡進提出上雲軌項目的時候,他們兩個當時反對得最激烈。
他們反對上雲軌項目,主要理由有兩點,一是雲軌是個新生事務,衡嶽市沒必要先吃這個螃蟹。二是衡嶽市的財政這幾年並不樂觀,可能會因為這個項目讓財政雪上加霜。
許一山起初也有他們一樣的觀點,直到在周文武的别墅看到向勇副書記,他慢慢有些明白過來,或許烏雞村這片土地,牽涉了太多人的利益。
有一點許一山敢肯定,周文武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原因是他背後有人撐腰。
撐腰的人不是别人,就應該是向勇以及魏力這一幫人。
“明天你與國土的人商量一下,搞出一個通告來。通告上明確土地補償政策,要求村民在規定的時間內,配合指揮部將地面上的附著物都清除掉。逾期由指揮部強行清除。”
趙勇武為難道:“又強行?我現在手上可沒兵了。”
“我有。”許一山安慰他道:“要多少有多少。”
趙勇武不相信地看著他,嘀咕道:“你沒忽悠我吧?我跟你說,烏雞村這鬼地方很複雜,還不知會藏著什麼傢夥要人命的。”
許一山微笑道:“沒事,你儘管放心大膽去乾,出了事,我替你擔著。”
趙勇武明知許一山這句話是廢話,他都不在指揮部了,還會擔什麼責任?可是他又不能不按許一山說的去做,畢竟,他能在雲軌指揮部工作,背後都是許一山努力的結果。
他一咬牙道:“行,就按你說的去辦。我就不信了,還奈何不了幾個農民。”
許一山看著他躊躇滿誌的模樣,沒有說出來,烏雞村何嘗隻是幾個村民在搗亂。真正搗亂的黑手,是他許一山都惹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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