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逸風笑了個複雜的笑。
那意思,還有什麼事能比他更重要
心裡劃過濃濃的失望和失落。
眼睫微垂,他閉口不語,原本臉上的笑意也蕩然無存。
忽然覺得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拚著命地醒過來,她卻走了。
走了。
愛是什麼
他開始懷疑。
心裡又空又荒涼,整個人彷彿被扔到荒蕪的曠野裡,明明身邊那麼多人,可他卻覺得孤獨。
眾人隻當他是剛醒過來,體力不支。
怕他累,眾人待了一會兒離開。
換墨鶴進來陪他。
墨鶴喂他喝了點水,又喂他吃醫生允許吃的流食。
隻吃了一點點,顧逸風就不想再吃。
墨鶴拿大手貼著他的大手,問:"有心事"
顧逸風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道:"沒有
"你是我抱著長大的,你什麼心思,我上手掂一掂就能掂出輕重,想纖雲了"
"不想
"嘴硬
顧逸風不再說話。
病房安靜得讓人焦灼。
墨鶴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弄出點聲音,讓病房不至於那麼靜。
病房安裝的是衛星電視,能收到國內比較有名的幾個電視台。
墨鶴調出箇中文節目給他看。
顧逸風眼睫依舊垂著,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五天後。
墨鶴拿著遙控器調台的時候,顧逸風忽然抬眸看向電視,對墨鶴說:"師父,調回剛才那個台
墨鶴聽話地調回去。
電視在播放國內的新聞。
是崢嶸拍賣行向京都故宮博物院捐獻明清字畫以及十二生肖羊首的儀式。
電視裡顧纖雲一身職業套裝配高跟鞋,妝容和髮型皆是女強人派頭,明麗的秀臉明眸皓齒,笑靨如花,正落落大方地同博物院的院長進行談話。
顧逸風視線在她臉上定格。
他也不說話,英俊蒼白的臉始終是淡漠平靜的。
看不出分毫異樣。
新聞都播完了,他還保持觀看的姿勢。
就那樣保持了大半天。
墨鶴看不下去了,把台調了。
可是顧逸風還是那副表情,英挺幽沉的眸子依舊保持盯著電視的模樣。
墨鶴道:"纖雲提前回去肯定有她的原因,多半是你爺爺給阿堯哥暗中施加壓力了。你别難過,等回國後,師父幫你去找纖雲,你先養傷,養好身體再說
顧逸風把視線緩緩移到窗外,淡聲道:"不必了
"怎麼了"
顧逸風唇角扯起一抹失望的弧度。
他失望地笑著說:"我可以為她死,可她卻不願為我承受一點壓力……"
胸口的種種情緒絞在一起,噎得他說不出話。
許久他才出聲:"你看,電視裡她笑得多開心,從頭到尾難過的隻有我
"纖雲也很難過,她肯定有她的苦衷,人和人的性格不一樣,呈現出來的方式也不一樣
顧逸風抬手往下壓了壓,做了個製止的動作。
他累了。
這段感情已經累了。
半個月後。
顧逸風出院。
因為傷的是臟腑,不能乘坐飛機,他和家人坐車回去的。
長途跋涉,坐了很久的車。
回國後沒多久,顧纖雲讓助理打來電話邀請他,一起去拜訪元老。
顧逸風拒絕了。
過了半天,顧纖雲親自打過來,"逸風哥,元老特意叮囑過,等你傷好後,讓我們去他家做客。這種機會十分難得,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對你們家公司也有好處
顧逸風很淡地笑了笑。
她是怎麼做到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話的
當初不告而别,連句解釋都沒有。
顧逸風語氣淡漠道:"那種沽名釣譽的事,我就不摻合了
"這怎麼是沽名釣譽呢這是榮……"
顧逸風冷淡地掛斷電話。
曾經願意為她死,如今連聽她說話都懶得聽。
愛之深,恨之切,哀莫大於心死,不過如此。
原來放下一個人,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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