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與此同時,鹿早川的手也跟著一抖,水果刀劃出的口子也比預想中深了一些。
汩汩的血液順著手腕迅速流了下來,滴入多肉花壇的泥土裡,猩紅而美麗的色彩瞬間融入泥土,滋潤了多肉植物的根部。
植物也迅速的吸收了血液,重新回覆了茂盛蔥鬱的色彩和彈性。
太好了!
鹿早川身上的寒意消逝殆儘,剩下的全部都是救活植物救活贏奇的喜悅。
鹿早川看著自己腕子上的傷口止住了血,植物也恢複了原狀,又去魚缸裡舀出一瓢水,去冰箱裡拿了一瓶山泉水分别澆到花壇裡,植物似乎又茂盛可一些。
贏奇一定全好了呢!
鹿早川露出了欣喜的微笑,露出俏皮的虎牙和甜甜的梨渦,整張小臉都舒展開了。
隻是下一瞬,鹿早川忽然感覺胸口發悶,眼前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變得一片漆黑。
鹿早川艱難的喘息著,後背倚靠在冰涼的水晶花壇上,慢慢滑落在地。
糟了,最近被擎博士關了太久,失血過多了,再加上用了那些生血的藥物有很嚴重的副作用,以及她脫險之後沒有好好調養,剛剛又流了那麼多血,身體竟然垮了。
鹿早川無力的倒在地上
,窒息的感覺讓她眼前發黑,憋得整張臉緊皺著,一片通紅。
心臟也因為緊張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會死在這裡,她隻擔心贏奇現在的狀況到底是怎麼樣了,她還答應婷婷一會就回去找她,萬一她有事走了,她又不在,誰來照顧身體虛弱的贏奇呢。
鹿早川捂著胸口,死死地掙紮著不想暈倒過去,可是無奈,視線並沒有因為她得掙紮而重新變得清晰,而是慢慢吞噬了她的全部知覺。
另一邊,傳喚室裡,陸衡有些不安的等在詢問室裡,兩隻修上的手互相捏著,努力壓製著心中不好的預感。
砰……
門被打開,喬洛被警員送了進來,帶著手銬按在了座椅上。
贏奇看到一頭銀髮夏那張精緻的臉龐時,瞬間呆住了。這個濃妝下嫵媚的女孩,除了是那個學生時代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的學妹以外,還有誰
他心裡憋悶了很久,如坐鍼氈般害怕發生的事情,還是被事實應證了。
可是,他們前幾天還見過呢,在他工作失意時,那個充滿了喧囂盒負能量氣息得酒吧裡,他還記得那一天她在向他訴說自己的心事,還安慰自己一切都會過去。
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再次見面了,還是在這樣一個地方。
陸衡一臉的疑惑不解,還有為難和心痛的表情,一切心緒哽在喉嚨,竟讓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喬洛有寫釋然的笑了起來,自在的靠在椅背上,叉起了收,兩個手銬之間的鏈子在這個安靜的房間發出幾聲不和諧的金屬聲響。
怎麼,幾天不見不認識我
喬洛定定的看著他,一絲悲哀的神色被她極好的掩飾在眼裡,剩下的隻有嫵媚和瀟灑的姿態。
我……
陸衡有些語結,高聳的眉峰傷皺起眉毛,眼神裡帶著苦澀,你應該能感覺到,我根本不能接受是你。
喬洛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枉負了陸衡的一番信任,心裡有種刺痛的諷刺,鮮紅的嘴角忍不住勾得更加妖嬈。
就是我啊。
喬洛苦澀一笑,包含了太多太多她的無奈和心痛,以及近年來日日夜夜因為害死别人而午夜夢迴時驚醒的恐懼。
我弟弟得了絕症,我隻有幫助那個博士才可以要到藥物延緩根治他的病。我别無選擇。
喬洛慢慢的低下頭,躲避開陸衡凝視她的眼睛,語氣決絕。
所以你就幫助擎嶽西乾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陸衡緊緊攥著拳頭,神色有些暗淡,語氣平緩而清冷。
我真的走投無路。要不是博士,我弟弟也許一年前就死掉了。
喬洛皺起眉頭,臉上是濃重的憂傷,還有擔心胡哀身體的惴惴不安。
忽然想到了什麼,喬洛的臉色忽然有些慌張,起身想要走進和陸衡說什麼,卻在下一秒被身後的兩個警員重新按回板凳上。
陸衡,綁架鹿早川的事情,是我逼著胡哀乾的,他本人沒有任何動機,你知道嗎
喬洛似乎有些焦急,聲音嘶啞,雙目猩紅,眉頭緊鎖,整個人有點失控。
我知道了,這會成為呈堂證供。
陸衡揉了揉眉頭,忽然感覺很累很累,他初戀的姑娘,到現在站在他對裡面的罪犯,竟然是同一個人,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好過吧。
帶她下去吧。
陸衡擺了擺手,示意警員帶他出去,隨後一個人扣住下巴,陷入了沉思。
喬洛的供詞和胡哀的完全相反,不過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嘴裡的擎博士是一樣的,而談及他們本人的犯罪行為時,都是把所有罪責都攔到自己身上,拚儘全力為對方開脫。
兩個人是這世界上性命相連得血親,那樣說也無可厚非,不過他作為警察,也有自己的分析。
他們為擎嶽西賣命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救治胡哀的病的藥物,一切證據擺在那裡,這個假不了。
不過要真是說到底是誰在給他賣命的話,喬洛的可能性大一點,畢竟胡哀,也就是喬淮,她的身體狀況很差,檢查發現他腿部肌肉退化,可能是因為長期身體虛弱所以選擇坐輪椅導致的。光是這一點就根本不允許他到處奔波。其次,他城府很淺,雖然這不能成為證據,但可以主導他的推理方向。
夜幕漸漸的降臨,彷彿吞噬了大地上一切罪惡的痕跡,隻留下無儘的幽深得黑暗。
此時,在别墅裡昏迷不醒的鹿早川眉頭微皺,眼睛眨了幾下,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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