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唐楚君便是樂開了花。
她沒想到岑鳶這麼給她長臉。這陣勢,這氣派,這誠意,哪哪都是意外之喜。
别說她虛榮,她就是喜歡金銀珠寶,房契地契。
那些什麼花言巧語說一千道一萬都沒有一張銀票來得實在。
男人肯在親事上花銀如流水,說明什麼呀說明他看中你。願意傾儘所有,娶你為妻。
靠甜言蜜語娶回家的女子,他也不會多珍惜,感覺得來太容易。
唐楚君美滋滋喝著茶,架子端得足足的,琢磨著不能輕易答應下來。
她可不是貪錢的人,嘿嘿……她就那麼看著洛二爺和陳濟康身後的岑鳶。
嘖!這張臉!這身板兒!這氣度!這風儀!
放眼一望京城,不,放眼一望北翼,也沒有人比得上。
這一刻,唐楚君連站在一旁的親兒子都沒想起來,更沒看上一眼。
時安心見此時機,便是轉頭想讓玉柳故意從外面進來,慌慌張張打破現在的局面。
喊一聲,"出人命了!",這許親場面頓時就得亂。
可她一扭頭,竟然找不見玉柳了。
關鍵時刻,找不見玉柳!
這戲還要怎麼唱下去
時安心這一扭頭,沒看到玉柳,卻是把黃家人瞅來了。
但見黃萬千領著黃皓清匆匆排眾而來,從表情上看,顯是臨時被人叫過來的。
因為那會子岑鳶派了北茴過來跟黃萬千說了聲,"黃老夫子這邊請。"
黃萬千在這種場合下,也不好喧賓奪主,便是拉著孫子跟著往後院去了。
時安心莫名有點心慌。
她跟身邊的於素君道,"母親,我有些悶,想出去走走。"
若是往常,於素君肯定一把拉住她,讓她先把許親儀式看完,沾點喜氣。
可如今這情形,她是不好再那麼親密了,隻淡淡道,"好,今兒人多,别走遠了,多帶幾個丫環在身邊。"
時安心應下,"謝母親關心。"便匆匆離去。
於素君看著唐楚君那一臉幸福滿足的模樣,打心裡羨慕。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是最早享受這嫁女之樂的,結果還是讓楚君姐姐搶了先。
她一聲長歎,便是扭頭去看時安心的背影。結果發現,時安心並沒出去,而是被東蘺攔住了去路。
她心裡咯噔一聲,總覺得要出大事。
就在她六神無主之際,唐楚君滿意收下了洛家和陳家的見面禮,算是許親禮成。
岑鳶和時安夏便從長輩身後走出來,面對面,隔三尺,行許親特有的稽首禮。
此禮與成親時的稽首禮不同,雖一樣是跪於地上,頭與地相觸,但時間並不長。
岑鳶微笑起身,滿目通紅,拱手一揖,字字千金重,"生當複來歸。"
我終於,活著回到你的身邊。
如今,許親,議嫁,成親,與你相守一生,便是我活著回來的意義。
時安夏由著紅鵲扶著起身,也甜甜一笑,娓娓行個半禮,"死當長相思。"
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能接住他的下半句,但這些句子就好似藏在她的腦子裡一樣。
如同一個暗號,他隻要起個頭,她必能對得上。
時安夏抬起清淩淩的眼睛,朝著岑鳶望去,發現他眼眶通紅。
那幽深黑亮的眸裡卻是令人心疼的笑意……她忽然心頭一軟,第一次升起要對他好的柔情。
兩人交換了眼神,悄然退去辦正事了。
崢慶園裡,前廳還在推杯換盞。
時安心已經被東蘺押進了後院。
"放開我!東蘺你想乾什麼"時安心大聲嚷嚷起來,"我可是世子爺的嫡長女!你們這些狗奴才傷了我,擔待得起嗎"
東蘺推開門,將她狠狠往裡一推。
時安心就聽裡面一個熟悉的聲音淡漠而冷沉,"傷便傷了,本姑娘來擔!"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