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賀走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林雙鶴也要離開了。臨走時,囑咐肖玨道:"你記得給禾妹妹把藥餵了,喝藥過後,她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醒。明日我再來一趟,懷瑾,你也不要太擔心。"
送走了林雙鶴,禾綏與禾雲生雖然也很擔心禾晏,但肖玨在禾晏塌前守著,他們也不好進來。禾綏生生將禾雲生拉走了。
碗裡的藥漸漸涼了下來,肖玨將禾晏扶起,端起藥小心的舀了一勺往她嘴裡喂,藥汁順著禾晏的嘴角流了出來,他忙放下藥碗,拿帕子拭淨禾晏唇邊的藥痕,微微蹙起眉。
禾晏臉色仍舊蒼白,她向來心大,總是笑嘻嘻的,是那種縱然自己受了重傷,還能說笑調侃叫周圍人不要擔心的開朗性子,如今還是頭一次,見她於夢中都神情難受。
他伸手,輕輕撫過禾晏的發頂,側頭去看放在案頭的那碗快要涼了的藥,頓了片刻,終是下定決心,將藥碗重新拿起來,低頭喝了一口。
塌上的女孩子雙眼緊閉,睫毛柔和的垂下來,顯出幾分過去沒有的脆弱,青年的視線凝著塌上人,身子有些發僵,掙紮片刻,終於還是慢慢俯身,低頭覆上了她的唇。
藥汁已經不燙了,溫熱的剛剛好,一碗藥哺完,他的耳朵已經紅透。輕輕鬆了口氣,才坐直身子,將禾晏的被子蓋好。
君不君子這件事,從來不在肖玨的考慮範圍之類,過去行事,全憑心意,唯有對眼前女子時,方顧慮重重。總怕讓她心中生出牴觸。
肖玨將空了的藥碗拿出去,方一出門,就看見院子對面的房簷下,蹲著個少年,正在用樹枝在雪地上胡亂畫畫。
是禾雲生。
禾雲生見肖玨出來,目光一亮,肖玨將空碗放到廚房裡去,回來的時候,禾雲生已經到了禾晏的房門前,看著肖玨,欲言又止的模樣。
肖玨將禾晏的房門掩好,避免風吹進去,才看向禾雲生:"你有話跟我說"
禾雲生嚥了口唾沫。
他從前,是很崇拜敬慕肖玨的。恐怕朔京城裡的少年郎,都如他一樣。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大概是從那一日禾晏在春來江上,替他頂了殺害範成的罪名,獨自一人引開追兵的時候。禾雲生突然意識到,光是羨慕崇拜旁人,是沒有用的。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禾晏,保護禾綏,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與其將目光放在遙遠的人身上,還不如多花費些心思提升自己。
後來,禾晏回來了,成了武安侯,還帶回個未婚夫。
這未婚夫,偏偏就是肖玨。
禾雲生其實對肖玨,並沒有什麼敵意,所謂的表現出來的抗拒,不過是來自於禾晏的緊張。禾晏曾經為了範成差點丟了性命,焉知肖玨是不是另一個範成這沒人能說得清楚。
可是今日他也看到了,禾晏暈倒,肖玨守在禾晏的塌前,替她擦手,晾藥,半步不曾離開,他想,肖玨應該是喜歡自己姐姐的,而且這喜歡,比他與禾綏想象的都要深。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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