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本就是周琛來懷城出差的最後一天,科室主任已經打了兩三個電話過來催他回去,說要給他排手術了,不能久留。
喝完這頓茶,聊完事情,他與楊柳就去了機場回家。
答應沐晚晚要去調查的事情,她也沒忘記,剛落地海城,就找了當年那位老同學。
老同學的父親是賀家旁係,早年出來做生意,正巧遇上金融危機,一分未賺,反倒是欠了很多錢,遇上了他的母親。
兩人一起打工還了欠款,入贅到了女方家裡,所以這老同學不姓賀,而姓方。
楊柳之前辭了誌願者的工作,一直也沒去找新的,恰好聽說這老同學畢業以後去了一家遊戲公司做人事,她便以找工作的名義,約了人家在咖啡廳裡見面。
一開始還聊得好好的,說什麼公司裡營銷部缺個職位,可以讓來過來實習幾天試試。
她對新工作的熱情度不高,隻應和了幾聲問他家中情況,譬如聽聞他父母又重新創業操持生意,他用不用回家幫忙之類。
“用不著幫忙,我爸那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邊親戚都是開公司的,那人脈關係,可比我這種破公司的好多了,我乾這一行隻是混口飯吃,主要還是我爸媽那邊賺錢。”
老同學也是沒什麼防備,把家裡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前一陣子,家裡還來了客人,說是他們賀家的親戚,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公司,過來做客一趟,就送酒送保健品的,牌子一查都要五六位數......”
男人在吹牛的時候,嘴裡一向就沒個把門。
楊柳也知道同學這個性格,輕輕鬆鬆就把她想瞭解的事情問了出來。
“你說這賀家啊,本來就在西北那一片做生意發家的,前個月老爺子死了,家裡那些事情都給了他孫子乾,說真的,那位賀少爺我也沒見過,聽說也不比老爺子當年差......”
似乎是提到了賀鳴遠,她佯裝淡定地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那你知道賀少爺家裡領養了一個小女孩的事嗎?”
老同學愣了一下。
“什麼小女孩?沒聽我爸說啊。”
再多說顯得目的性太強,她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我也是正巧有個在懷城的朋友,遇到過一個姓賀的,可能跟你說的不是一個賀家吧。”
老同學這才笑出來。
“那肯定不是了,我爸那邊的親戚都是一頂一的有錢,哪是尋常人可以碰到的!”
說到後面,他逐漸暴露了虛榮本性,楊柳也沒有了再探求的慾望,想找個藉口走了。
下一秒,他又吸了一口氣,嘴裡發出“咦”的一聲。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一個人......”
十分鐘後,楊柳從咖啡廳裡出來,眼裡閃動著興奮的情緒。
起碼這一趟不是毫無所獲。
她打聽到賀家旁支所在的地方,有普通家庭在外地工作的,也有底蘊深厚留在祖籍的,倒是離海城都不遠,便買了車票,到處去探聽訊息。
人一走,周琛回家冷冷清清,整晚都沒睡著。
回到醫院裡,主任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疲憊地去辦公室打卡,四肢僵硬地把外套脫下換白大褂,連釦子都錯了一枚。
“小周啊,我記得你昨天八點就回去了,半夜那台手術也沒喊你吧?怎麼看起來是熬了個大夜班呢?”
周琛愣愣地低下頭,把扣錯的鈕釦重新扣好,眼前恍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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