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北延雖然沒有指明,但小佟看到女字旁的她,當即便明白是誰。
他恍然反應過來,難怪今天早上看到餘小姐的時候就覺得她臉色不是很好,路上還睡了一路,看來是那個時候就已經不舒服了,他真是遲鈍,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小佟不禁懊惱,想起醫生配藥時候的囑咐,趕緊回了資訊。
盛北延看著餘清舒抓著自己的手腕,眸光柔下來,但也能感覺到餘清舒手心的燙。
如果持續這麼高燒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這時,小佟的資訊傳了過來:先生,有一點我忘記跟你說了,醫生說因為考慮到你的身體承受能力,給你配的退燒藥是藥力沒那麼強的,起效會比較慢。
這也就難怪餘清舒吃下退燒藥半個多小時了卻遲遲不見退燒。
這退燒藥的效力本來就弱,本就是衝著能夠緩解一下盛北延體內的不適感而開的,而不是衝著為他快速退燒。
可餘清舒不是盛北延,不能這麼一直高燒不退。盛北延輕輕扯了一下餘清舒的手,想要把她的手扯下來,卻不想餘清舒覺得他比較涼快,反倒是抓得更緊了。
“……清舒。”他喉結上下滾動,輕聲喚道。
“恩……”餘清舒呢喃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見了盛北延的聲音,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
盛北延第一次看見餘清舒這般依賴人的模樣,一時之間竟也有些捨不得鬆開她。
“清舒,你放開手,乖。”盛北延輕聲哄。
“好熱……”
“你發燒了,清舒。”
餘清舒皺了皺眉頭,盛北延看她燒的已經迷糊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索性用了點力道,將她的手扯下。
剛扯下,餘清舒的聲音忽然大了一點,語氣裡透著些許的不安,“不要。”
盛北延沒想到餘清舒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趕緊握住她的手,“清舒,沒事沒事,我在這,我在這。”
“……”餘清舒又睡得沉了。
盛北延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緊蹙的眉頭隨著睡沉而逐漸撫平,這才放心的、一點點的、小心翼翼地鬆開她的手,給她蓋好被子,取下面具放在一旁,轉身進了浴室。
片刻後,盛北延端著一盆水和毛巾走了出來。
他將毛巾浸濕後擰乾,輕輕的覆在餘清舒的額頭上。許是燒的太難受了,毛巾的冰涼觸及到額頭,餘清舒就感覺到舒服,輕聲呢喃了一聲。
盛北延坐在床邊,看她眉頭舒展,懸著的那顆心才緩緩地放下來。
忽然,他感覺衣角被緊緊的攥著。他低頭看去,不知何時,餘清舒的手從被子裡探了出來,正抓著他的衣角,就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般,潛意識的去抓住某樣東西想要尋求安全。
盛北延看著那隻手,心一下就軟了。
他伸手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可最後還是忍下來了。
他怕自己一旦握住了,就怎麼也捨不得放開了。盛北延閉上眼睛,回想著餘清舒跟自己說過的話,薄唇抿緊。
時嘉佑在他回來後,見過他一回,後來兩人分開的時候,時嘉佑上了車又下來,問他:“真的就這麼捨得?她要是真的嫁給别人了,你也捨得?”
盛北延當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在她心裡,戰司濯死了,是最好的結局。”
所以他哪怕是回來,也沒有以戰司濯的身份回來,更沒有想要讓她再認出自己的念頭。
隻是,他還不捨得……
不捨得看著餘清舒嫁給别人,所以即便是不能以真面目在她身邊,他也貪婪的想要在餘清舒的身邊久一點,換一個身份,以陌生人的身份……
“戰司濯……”床上本來閉著眼睛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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