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餘大小姐真的是鐵石心腸的呢。”他說,“餘清舒,你跟四年前一樣,面冷心熱。”
“時嘉佑,别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一樣。”話落,餘清舒在長椅上坐下。
時嘉佑也跟著在邊上坐下,“雖然說不上很瞭解,不過怎麼說也認識了好幾年,多少是要瞭解一點點的。比如,餘大小姐心裡其實還是有點點在意阿濯的。”
“……”餘清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見餘清舒不搭腔,時嘉佑也不惱,雙手抵著膝蓋,“不過,你跟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比,真的變了好多。”
餘清舒神色微不可察的變了變,“人都是會變的。”
“這話是沒錯,不過你變化的太大了,而且是短時間內。”時嘉佑側過頭,眯起眼打量餘清舒,“就好像——”
他刻意拉長尾音,“明明是長著同一張臉,在同一個身體裡,但靈魂換了。”餘清舒心頭一震,瞳孔一縮,轉頭撞上時嘉佑的視線。
時嘉佑卻在這時移開了視線,“不過這應該是不可能的,這種事情太玄幻了。”
她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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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戰司濯緩緩地睜開眼,入目卻是一片漆黑,耳邊隻有逐漸變得清晰的滴答水聲。
水聲?
哪來的水聲?
他不是抱著餘淮琛從二樓窗戶跳下去了嗎?怎麼會有水聲?他分明記得剛跳下去,身後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而後他便感覺到一股強勁的衝擊從身後襲來,像是要撞破他的五臟六腑。昏迷前,他隻覺得整個後背都是火辣辣的疼。
他看不清周圍,隻能下意識的順著那滴答聲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白光猛地直朝眼睛照過來。他抬手擋住光線,過了片刻,適應了這強烈的光才慢慢放下手。
眼前的畫面也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他在一個破舊的倉庫裡。
“咳——咳咳——”嘶啞的咳嗽聲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戰司濯往那道咳嗽聲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人。
隻一眼,他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誰——是他,十四歲的他。
戰司濯垂眸,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站在地上,而是漂浮在半空中的。他當即意識到,這是他的記憶,一段他刻意遺忘掉的記憶。蜷縮在地上的小阿濯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才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捂著肚子,強撐渾身的痛坐起身。
他嘴角的血都乾了。
這是他被綁架之後的第二天。
昨天本該是他出國登機的日子,在離開帝都之前,他想再去看看媽媽,所以跟戰老夫人說了一聲之後便一個人坐車去墓園。
卻不想他剛到墓園,剛下車,三輛麪包車將他和司機團團圍住。
麪包車裡下來十幾個人,司機見勢不對便趕緊讓戰司濯上車,準備開車逃走。然而,司機還沒來及發動車子就有人拿著棒球棍,砰的一聲砸碎了車的前擋風玻璃。
緊接著就是又砸碎了駕駛座的車窗,強行打開車門,將司機從車裡拽了下去。
司機喊著:“司濯少爺,快跑!”可惜,戰司濯沒能跑成,有人拉開車門,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們把你拽下來。”
戰司濯看了他一眼,自己下車了。
剛下車便有人想給他綁上,綁匪大概以為他這是害怕了,認慫了,所以才這麼乖乖下車,也沒有多防備。戰司濯卻抓準時機,將藏在手裡的玻璃碎片抵住準備給他綁繩子的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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